“无须客气。”夏卿染忽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是花辞?”
那男子指了指屋子,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夏卿染,“软玉阁中如此奢华的房间必是给头牌姑娘住的,又见姑娘花容月貌…在下便知姑娘便是那长安城中花名最盛的花辞姑娘了。”
夏卿染和胤禩对视一眼,眼前这男子虽然身负伤病却耳聪目明,观察入微。胤禩忽然心思一动,“兄台果然心思细腻非常人可比,不知兄台大名?”
“不敢不敢,小弟贱名轧荦山。”
轧荦山…胤禩心里一惊,果然…
那男子生怕胤禩和夏卿染没有听懂他的胡名,又补充了一句,“小弟还有一个汉名,姓安,名禄山。”
夏卿染听到这个名字猛然抬头,“安禄山!?”
“姑娘怎么了?”安禄山有点奇怪夏卿染的反应,解释着,“禄山自小跟随母亲长在突厥,后母亲改嫁安波至。开元初年,禄山逃出突厥却又被人抓回。这次与哥哥安思顺再次逃离,途中遭后父派出的人马追杀…缠斗中中了他们一剑逃到此地才算是躲过了他们的追杀。”
安禄山说着要下床叩拜,“你二人的救命之恩,禄山无以为报。若他日功成名就,必当结草衔环以报救命之恩。”
“禄山兄不必放在心上。”胤禩话中有话,“我看禄山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目之间的印堂发亮,将来乃是福厚之人。”
胤禩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在不断盘算怎么将这巧辞令色又好女色的安禄山尽快送出染染的房间。
安禄山听着胤禩的话,也在不断打量眼前的两个人。眼前这个男人随衣着下等护院服侍,眉宇却透着慑人的气魄使人丝毫不敢怠慢。再细看这二人之间的熟识程度,莫不是这花辞姑娘已经委身给了这个护院?
微微苦笑,“禄山如今如此落魄,还谈何福厚?如今我已醒来,实在不便再留于姑娘房内。只是…”
安禄山的话没有说完,胤禩和夏卿染却听明白了。
夏卿染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了五十两银子递给胤禩。胤禩交到安禄山手上,“这会前楼人少,待傍晚人多时我送你出去。你找个客栈好生歇息吧。”
安禄山一脸惊慌连连推辞,“这…如何使得?”
胤禩却是强塞入他的手中,“兄台无需客气,若他日富贵再还便是了。”
此时门口想起了怜枝的声音,“姑娘,起身了吗?”
怜枝的声音一起,安禄山连忙起身跟着胤禩藏匿在了床帐后。夏卿染拉开房门,“起了,进来吧。”
一番梳妆打扮后,夏卿染送走了怜枝。
再见装扮后的夏卿染,胤禩敏锐的捕捉到了安禄山眼中的贼光。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胤禩不禁的蹙起眉头。
“姑娘,”怜枝的声音再次响起,“妈妈给你找了一个教琴师傅,已在庭院内等候了。”
“教琴师傅?”夏卿染了然,这金妈妈是要给她打造成歌舞琴三栖明星的节奏啊,“好,我就来。”
夏卿染来到庭院中,看到那凉亭内有一白衣男子正坐亭内似是在调试琴弦。
怜枝见到夏卿染,连忙快步上前迎来,“花辞姑娘,这便是长安城中有名的琴师董庭兰。”
“董先生好。”夏卿染听到怜枝的介绍连忙上前福身,“花辞平生从未接触过琴艺,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董庭兰回身看着夏卿染,语气淡然,“花辞姑娘无需自谦,董某昨日见到花辞姑娘的歌舞便知花辞姑娘对音律必有天赋。请坐吧。”
夏卿染这边宫商角徵羽学的十分认真,再抬头时发现那庭院中已经燃起了红蜡烛。
胤禩趁着夜色带着安禄山出门,可就在出门时安禄山与一个进门的男子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