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仪,皇上都差人来问过三遍了。”
“哦,皇上在召见谁?”
见南书房还亮着灯,远远看来门口竖立着御前侍卫和几个等着侍侯的宫人,他还在那里……
“尚书张玉书、图纳,左都御史马齐,侍郎成其范、徐廷玺,直隶巡抚于成龙……还有河道总督王新民。”这个小太监口齿清楚,回答利索,看就是个机灵的鬼精,可我怎么不记得他的名字。
“哦,你叫什么名儿。”往南边再望一眼,今夜他定又会忙到深夜,看来又是河工之事。
“天下事,三大虞,一河二路三官吏。”河务……一直紧紧关系着康熙朝因连连战事并不十分富裕的民生啊。
“奴才安顺,名字是毓庆宫的总管全公公给起的。”
毓庆宫,太子居住的宫殿,全公公以前一直是随侍在皇帝左右的亲信太监,那日玄烨看万福臃肿地大身板和我的几个丫头走在一块那样的不搭调,无意中说了句要给我找个机灵点的太监侍侯,想必就是今日的他了!
“平安顺达,好名字。”
走在乾清宫长廊里坚实的青砖地上,突然觉得温暖起来,那样的感觉像……回家。
回头的一刹那,无意中瞥见岳公公那瘦瘦小小的身影,正往那亮着光里外通透如昼的南书房前去。
*
眼皮刚开始觉得重,外边就传来唏唏唆唆的声音,接着身侧一沉……
“难得你今夜没睡得像小猪一般。”
他的气息立刻笼了上来,刚沐浴后的的身子暖暖的香香的,我被他圈住转过来,在他身上嗅了半天。
“有什么好闻的,嗯?”
“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介意我检查么?嗯? ”挑着眉,学着他的口气鼻子里闷哼道。
张如妍说我和他身上的味儿一样,我怎么就闻不出来!难道她的鼻子比我的好使?
他别有深意的觑了我一眼,就开始松起了中衣领口的系扣。
“你干嘛?”
“我刚换了中衣,你哪闻得到,索性脱了给你好好检查。”他说得认真,语气诚恳似不是玩笑。
啊……他居然还脱得那么干净,脸红心跳地捂上眼,不去看那个坏人。
“不检查了?夫人?”
“嗯嗯,不了,不了。”从手指的缝隙看去,只见他一脸捉狭。
“那好,该换为夫的来闻闻你的身子了。”
虾米?只觉得热血直往头上涌,脸耳蓦地热得烫手,连呼吸都不太畅通只觉得憋气。好多天以来,虽然我们已经如此亲密,自从他把我从恭亲王府接回那晚,我依然还记得那羞死人的回忆,可……那晚我饮酒了不是吗? 那今夜……我可是清醒得要命。
他把我的手从我脸上拉下,澄澈的眸子里正闪烁着一种醉人的光芒:“茉儿……”他在我耳边反复低喃着我的名字,大手缓缓在我身上游移,似在安慰又似在鼓励和索取。
他在等待……我就是知道,在等待着我的许可和回应。
还是那样的一双眼,如海般深邃,如山般悠远,如火般温暖,如云般柔情……只属于我的,和记忆中的那个完全重叠在一起。
女人如花,花期只有一季,不是绚烂即是凋零。那个女人的这句话一直在我耳畔回响。
我是叶茉儿,我不是张如妍。我远比她幸运……能拥有他这样的眷恋……
“怎么哭了呢?”
他手一紧,问得小心翼翼。
“我只是高兴,烨……你对我,你对我……”我语无伦次,只是定定地绞着他的视线,你定是懂我的吧,懂我此刻的心……
“傻茉儿,我说过,她们加起来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