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江戶川亂步就重新恢復成氣鼓鼓的樣子,兩隻手臂抱在胸前質問道:「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明明你都認識太宰!」
「還有,剛才你無視我!」
之前假裝不認識還能忍,可剛才太宰治一直搗亂故意不讓天海純也對他說話,亂步大人就不能忍了!
「對不起。」天海純也很乾脆的為之前和剛才的事向江戶川亂步道歉,這也的確是他的錯。
「……」江戶川亂步臉扭了過去,明顯氣還沒消。
「橫濱和北海道距離那麼遠,我們認識的話,有些奇怪。」天海純也連忙解釋。
「我也去過北海道啊!」江戶川亂步說話了,可還是沒回頭。
「亂步……」天海純也只能無奈,他為什麼假裝不認識,這其中的理由江戶川亂步都明白,只是他不想明白罷了。
江戶川亂步聽到天海純也叫了他的名字後,心裡才滿意了點,看吧,比起太宰治那句乾巴巴的「太宰」,還是「亂步」更親近不是嗎?
於是江戶川亂步大發慈悲的把臉扭了回來,表情也變得緩和好說話了:「算了,這次就算饒過你了,以後可不能故意裝作不認識我了。」
「不會的,一定不會了。」天海純也見狀也鬆了口氣。
「那就該談正事了。」江戶川亂步神情一正,他盯著天海純也,直接開門見山的問:「為什麼還要當警察?」
既然天海純也好不容易逃出了泥潭,為什麼偏偏還要回到渾水裡?
江戶川亂步不會問天海純也為什麼不選擇武裝偵探社,他心裡很明白橫濱對天海純也來說意味著什麼,只要有森鷗外在一天,橫濱就是龍潭虎穴。
可天海純也既然有遠走高飛的機會,為什麼不乾脆走得遠遠的?官方為他安排的身份很妥善,他以後想做什麼工作都可以,而且以他的能力不論在什麼地方也能過得很好,再差也不會差過在橫濱的日子。
但是在東京當一名刑警,對天海純也來說,風險還是太大了。
遲早有一天,媒體那邊再也壓不下去天海純也的大勢,是金子在哪裡都能發光,他也絕不是蒙塵的明珠。
橫濱的森鷗外會知道就在距離他那麼近的東京里,有這麼一個人,一個不僅和他過世的弟子長得別無二致,能力也如出一轍的優異出色,名字也是天海純也的人。
到時候,森鷗外能忍得住嗎?
知道自己的弟子其實沒死,甚至明目張胆的就待在他眼皮底下的森鷗外能忍得住不將天海純也抓回來嗎?
而且警察這個職業本身也有問題,港口黑手黨雖然是合法的異能組織,但同時也是黑幫,自身的性質就足以令他們會關注警方的動向。警方出個名人他們立馬就會知道,現在森鷗外不知道,只是因為他在忙著收攏組合留下的遺產,沒時間去管警方的事罷了。
對於江戶川亂步的疑問,天海純也只是溫柔一笑。
「因為我的哥哥們都是警察。」
天海純也對成為一名警察的風險再清楚不過了,可是他還是毅然邁了進來。
因為他親近的兄長們都如兒時的誓言一般成為了警察,還是工作性質特殊,甚至一位兄長還在臥底之中。
他會選擇當警察,不僅僅是因為幼時的志願,也是想要和他僅剩的親人們並肩作戰,幫助他們。
江戶川亂步聽了天海純也的回答後,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離開橫濱後,天海純也找到了新的,溫暖而美好的羈絆。
他有了想要保護的親人,也有了可以光明正大站在陽光下微笑的勇氣,也有了……再次面對森鷗外時毫不退縮的覺悟。
他望著天海純也的目光有些複雜,有釋然也有擔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