畔之反言追问,郭律斜愣了一下,那微红的眼划过一丝凶狠,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说话,畔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冷声问:“他要刺杀谁?夏辰洛还是夏景容?”
语气中已有了几分紧迫,郭律斜面上露出少许讥讽之色,冷然道:“父亲与大哥被俘,与夏辰洛脱不了干系,郭家军二十万的兵马也已七零八落,这已近乎是灭族之举,是他们皇家容不得郭家,要将郭家赶尽杀绝!”
“还有那个夏景容,他率领黑护兵前来增援,大获全胜之后,逼的西晋太子苏凉阶签下了降和书,十年不许开战,甚至赔上数座城池,却只字不提被俘的父亲与大哥,这难道还不够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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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抓着她的肩反声质问,这种情况下,畔之被问的也懵了,她无意为夏景容说话,因为这种种端倪,都指出他跟这事脱不了干系,畔之身子僵直,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缠,任何时候,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所有的猜测都没有任何意义,她需要的是调查,还有…质问。
“郭府已被封,舅妈被软禁在宫中,我看过她,毕竟是长公主,她的处境应该还算安全,三表哥目前藏在一农户家中,身边跟着的女人是虞家派来的奸细,目前并无异动,舅舅的尸身被藏在义庄,我已派人去寻找头颅,尽量希望能保持尸身的完整,入土为安。”
她缓慢的说着这些话,且事无巨细的将一些事情安排妥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这些举动,是已经仁至义尽了,毕竟她只是半个郭家之人,且十几年来,都甚少与郭家走动,若非她如今担着未来离王妃的名头,想必也已受了牵连。
“多谢,若是可以,我并不想让你牵扯进来,夏家欠我郭家的,我会一笔一笔的讨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残忍的现实已将他逼的失了以往的冷静,一激动起便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显然之前也是受了不轻的伤,畔之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替他轻拍了拍后背,静声道:“你先冷静,事情还没明朗前不要轻举妄动,我也是郭家人,并不存在牵扯不牵扯的问题,郭家的仇是要报,但首先要认清楚敌人是谁,这么多条性命,这么多血债,定是要好好清算!若真是皇家之人,就算是覆灭了整个皇朝又如何?!”
她的话比郭律斜的更为大逆不道,她只是个弱女子,丝毫武功不会,身后也没什么庞大的组织力量支撑,旁人皆以为她这话不过是戏言而已,青城却皱起了眉头,他是知道她真实身份,若说要覆灭整个皇朝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因她之故,夏辰煦才与夏景容暗战不断,有时候,女人有心,要火锅乱天下也并不无不可,况且,她有足够的谋略与心计!
“让大表哥别轻举妄动,郭家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畔之幽然叹了一声,她不知道她的话能起多大的作用,杀父之仇,恐是谁也忍受不了,她只是下意识觉得这整件事透着诡异。
况且,她虽这么说,人家却未必会听,很多时候人最难改变的是旁人,故此,郭斜律并未答话,面色阴沉并沉默以对,仇恨是可以毁掉一个人的,畔之也知多说无意,况且她还背负着离王妃的名声,十天之后的婚期已是天下尽知,人家对她也会心生少许防备与顾忌,毕竟,复仇之路太过艰难,而她若是将之置之不理的话,她可以过的很好。
“算来,两天之后离王便会抵达京城,你们有何打算?”
畔之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郭斜律并未直接回应,反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窝有些深陷少了先前的温和,多了少许的阴狠,对畔之,他已经不那么深信,只是模糊说了一句:“这事你别管,这样对你最好,是生是死都是我们的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是想要跟她撇清关系?呵呵,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要她当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