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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面朝里侧卧着,赵曙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若有若无的闻着发间的茉莉香,问道:“青桐可好些了?”
半点回响也没有。
赵曙将滔滔揽在怀里,觉得她柔软无骨般,是很小很小的小东西,语气越发柔了几分,道:“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别闷坏了身子。”
半响,滔滔才身子一扭,反脚踢在他腰间,道:“今儿回你大院睡去。”
总算是开口说话了,赵曙好不正经的笑道:“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男人的腰可不能随便摸,也不能随便踢的。”
滔滔压根不提腰的问题,用力拂开他的手,从被褥中坐起,道:“你不走是不是?那好,我走!”
赵曙挑眉浅笑,道:“你去哪?”
滔滔道:“你管我去哪?大不了我不睡了。”说着就起身,作势往塌下去。
赵曙力大,一手就将她捞回怀里,嘻笑道:“可是我不让你走。”
滔滔道:“你不让我走,我也要走。”她在他怀里折腾,像只爆炒的虾,闹得香汗淋漓。
赵曙将脸往她的背上偎了偎,死皮赖脸道:“那我就死死的抱住你的腰,不让你走。”
滔滔这只没大脑的,想也没想,道:“那我把衣脱了。”
赵曙先一愣,又噗呲大笑道:“我抱你的腰,跟你脱衣有什么关系。”又故意松了手,往身后挪了挪,戏谑道:“好吧,你脱吧。”
滔滔自己也懵了,捡了绣花枕往他脸上抛去,恶狠狠道:“色鬼,不要脸。”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模样,赵曙才舒了口气,欺身将她压在底下,诡笑道:“那我就色一回给你瞧瞧。”她的衣服早被扯得七零八碎,他用手肘撑在她的耳边,发丝轻抚在她的脸上,温声道:“今后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你若是生气了,打谁骂谁都行,但不许不说话,也不许闷着。”
滔滔撇过脸,嘟嘴道:“谁叫你惹我生气。”
赵曙觉得她嘟嘴的模样也可爱极了,就扳过她的脸,凑在那抹嫣红上,亲得直哼哼,道:“小的再也不敢惹娘娘生气了,娘娘就饶小的一回吧。”滔滔被他逗乐了,握着拳头想要挥过去,可真落在他身上时,却像藤蔓一般,黏得掰也掰不开。
嗨,他可真卖力。
闹至半夜,两人还起身换了衣衫被褥,第二日,滔滔腰疼,将赵曙很狠骂了一顿,才允他进宫,连官家讲学也耽搁迟了,被内司大臣冷嘲热讽训了半个时辰。出宫后,在朱雀门遇见吕公弼,凑耳问赵曙:“昨儿怎么样?”言外之意是,搞定滔滔儿了么?
赵曙被大臣训得心情不太好,随口道:“一言难尽。”
吕公弼爱看戏,免不得幸灾乐祸道:“你就是太纵着她了,若是我,怎么收拾都好说,男人们的事,哪里容得她闺阁娘子指手划脚。。。”
赵曙阴着脸道:“说得有理,要不要我转告滔滔儿。。。”
吕公弼变了脸色,清了清嗓子,睨了眼赵曙,极为鄙视道:“孺子不可教也。”说着,也不告辞,摇着折扇渐渐走远了。
到了六月末,宫中兰贵妃芳诞,因唐国公主薨,贵妃心情一直闷闷,皇帝想哄她,且宫里从过年开始已有大半年未有盛宴,于是想借此大闹一番,沾沾喜气。
青桐是庶出,依着规矩是不允许入宫的,但她母亲与兰贵妃情同姐妹,皇帝开恩,特下旨让她随母亲一同入宫。
两人从西华门入,经仁明殿,过暴室,穿过一重重的宫廊与朱漆柳丁的大门,跟着内侍走了半炷香时辰,方至鸾鸣殿。青桐抬头望着横匾金漆的“鸾鸣殿”,不由得叹:这便是天下人口中雕梁画栋、椒涂四壁的,能让全天下女子为之倾羡的宠妃宫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