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那略微冰涼的手指搭在了宮九的手腕上就如同一桶冷水潑下,讓他稍微冷靜了幾分。
「如果可以控制,我也就不用活得這麼痛苦了。」宮九捂著胸口喘息道。
宮九隻有通過自虐才能讓自己意識到自己還活著,同時也是在通過自虐懲罰幼時的自己,為什麼沒有站出來阻止父王殺死母妃。
坐在一旁的柳寒月看著宮九向身邊的西門吹雪問道:「他這個情況持續多久了。」
西門吹雪皺著眉頭道:「他的體質異於常人。」
西門吹雪作為醫者,他能夠察覺到宮九體質的可怕之處,只要不傷到他的要害,他受多重的傷都會好起來。
但是這樣的體質是宮九不知道多少次自虐才擁有的,西門吹雪已經不敢想像宮九身上到底有多少傷了。
「怎麼說?」柳寒月撐著下巴道。
「受的傷恢復得很快。」西門吹雪將搭在宮九手腕上的手收了回來道。
柳寒月這才如夢初醒地道:「原來因為這個你才敢玩得這麼野,叫西門抽你,是真的不怕西門直接抽死你。」
宮九聞言別過了頭去,西門吹雪雖然沒有表情但周身也透露出幾分尷尬。
「那麼病因呢?」柳寒月繼續問道。
西門吹雪意簡言賅地給出了答案:「心病。」
柳寒月聞言點了點頭,那麼就和他想的一樣了,宮九肯定在童年時期受過巨大的心理創傷。
「要怎麼治?」柳寒月忍不住繼續問道。
沒有等西門吹雪開口,宮九便披著衣服走下床道:「等那個男人死了,我就解脫了。」
柳寒月只覺得那一刻的宮九好像被整個世界拋棄在荒漠,而救贖他的東西從來就不存在。
仇恨是驅動他整個人活下去的源泉,自虐是對過去懺悔和證明自己還活著。這樣的宮九,柳寒月無法想像他能活多久。
「這是藥方。」西門吹雪皺著眉頭道。
宮九看著西門吹雪遞過來的那張紙,神情不由微微愣住,仿佛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藥方這種東西。
「能做我對手的人很少,我不希望以後太過無聊。」西門吹雪說完便拿起劍轉身離去。
宮九看著西門吹雪的背影不由輕笑出聲,這個世界還有人希望他活著。
「老闆,請問你還需要我追殺陸小鳳嗎?不追殺了的話,一百五十萬兩銀子不退哦。」柳寒月伸手在宮九的眼前晃了晃道。
「當然要繼續。」宮九笑著道。
「好,那我現在就去上工。」說完,柳寒月便如同一陣風一般離開了宮九的房間。
玉羅剎也緊隨其後,跟了過。
房間裡便只剩下了宮九一個人,等牛肉湯回到房間後發現自己煮的湯已經被全部喝完後忍不住開始誇讚起她的九哥。
而宮九則是將他自己剛剛抄好藥方遞給了牛肉湯,然後伸手彈了彈牛肉湯的額頭道:「去給我抓藥。」
「九哥……」牛肉湯捏著藥方頓了頓後才道,「你沒病。」
「快去吧。」宮九垂眸道。
「好。」
話音落下,小姑娘再次跑得沒影了。
片刻之後,宮九將放在懷裡的藥方取了出來,藥方上面染著西門吹雪慣用的梅香。
宮九盯著藥方看了片刻後忍不住勾唇笑道:「西門吹雪,真是一個有趣的人。」
而在另一邊,陸小鳳再次陷入了恐慌之中。
「陸小鳳,你準備好了嗎?」
柳寒月突然拎著劍出現在陸小鳳睡覺的房間。
「我要開始上班了哦。」
話音落下,柳寒月一劍刺穿了陸小鳳躺著的床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