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來,还需要经过谁的同意吗?”他反问,语气飞扬。
“那你是偷跑出來的?”苏藜惊。
“别做出那副样子行吗?”他不屑,“什么叫偷跑啊,少爷我是明跑行吗?”
“切。”苏藜不齿,“有本事你给主治医师打个电话呀!”
“小样儿,你故意激我是不是?”他笑,“不过少爷我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的。”然后他又拿出手机,在她面前晃悠了几圈,“估计这会儿那小护士也该查岗了,不过少爷我早有准备,看到洠В�鼗�恕!�
“所以呀,你还是怕那小护士吧?”苏藜笑得灿烂,“堂堂君少原來也有害怕的时候,这事儿如果传出去,明儿个肯定能成瑞城最大的新闻。”
“那你也甭想愉快地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天气预报说,明天阴天。估计我们都见不成。”她得意。
“不过……”苏藜放好水杯又回过头去,“某人要是再酒驾,可能就真的看不到以后的太阳了。”
“我能把这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君知远笑得邪魅。
“随便。”苏藜窘迫地站起身,“反正,不管为了谁,首先得学会保重自己。以后我希望你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说完她又觉得有些矫情,然后拿起刚放好的水杯,“我出去了。”
“干嘛去?”他问。
“放水杯。”她答,然后走出了房间。
“嘭”地关上浴室门,苏藜对着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红得如熟透的苹果。
她看着镜子里那人,镜子里那人也看着她。她笑,镜子里的人也笑,她做了个鬼脸,镜子里的人也做鬼脸。
她深吸一口气,吐出來,又深吸一口气,再吐出來,然后走出浴室回到房间。
“放个杯子至于这么久吗?”男人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她。
“我们……”她有些支吾,随即又坚定道,“我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我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你也别來找我。”
他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固,然后他收回目光,点头,“还是那句话,如果这是你要的,我都给。”
“嗯。”苏藜在床边坐下,她本來想说谢谢的,可这两个字一出口,就会将他们的距离拉得好远。她承认自己有私心,明知不可能,但至少此刻,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和他靠得近一点。
“如果……”顿了顿,君知远又开口,“如果我把你强留在身边,你会恨我吗?”他也是有私心的,如果不是他们之间隔着那些无法逾越的障碍,他又怎么会轻易放手。
“我本來就很恨你,一直都是。”苏藜眼里洠в邪氲憧�嫘Φ某煞郑�翱赡悴皇撬的悴辉诤趼穑俊�
如果不是娜娜告诉她那些话,或许,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原來在他心里,竟也会有她的影子。
“对,我是不在乎。”他笑。
他不在乎,可是她会在乎。
“那……”苏藜起身,她想说,那我送你回医院吧。可话到嘴边,她却又说不出口了。如果可以,她多想将他留住,多想和他多待一会儿,再一会儿。
直到永远。
她又想起了在山庄的日子,那夜他带她回农场,他们在星空下,在草地上快乐的奔跑,无所顾忌地亲吻。
他吻过她的眉,她的眸,她的脸……她的唇。那样温柔,如同她只是他手心易碎的瓷器。
那时她就想,让时间停止吧,停止吧……
“看小藜这样,是要送客了吗?”他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她未曾说出口,他却先把话挑了出來。
“这么晚了。”苏藜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月色下,霓虹的彩光映红了半边天。她啜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