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担心中毒。住的是木梁房,地震来了不会像水泥板一样把人压成肉酱,至少死有全尸,死相不会太难看。导游是——叶晓茉扭头望望对面一袭白袍白衣看着窗外默然的楚哥杳。阳光沐在他大半个脸上,给他渡上了一层明媚的金黄色。完美的容颜,让人窒息。
然而,他的眼睛,看上去似乎慵懒魅人的凤眸,却潭水一样幽深,没有丝毫涟漪,甚至冷若冰霜。
叶晓茉大大地打了个哆嗦。一哆嗦,头脑似乎清醒了些。
而后,她听见阳光被冻成了冰块,啪啪地掉了满地。
她可不想被冻成冰砣。
走为上。
叶晓茉起身拍拍屁股,跼蹐缩缩地往车头方向移。好巧不巧,手还未摸到扶手,马车一个颠簸,一头撞到了门框上,跌坐在车厢里,屁股一阵吃痛。
“哎哟——”叶晓茉尖叫,眼前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伸手一摸额头,居然起了鸡蛋那么大一个包,疼得要命。
“未央,你会不会驾车啊?”叶晓茉挣扎着爬起来。
车把式是未央,那个长得粉嘟嘟的男孩。每次看见他,叶晓茉都会情不自禁地嘴角流口水,有一种想啃苹果的冲动。
“怎么了?”未央有些委屈的声音传进来。
“叶姐姐,绝情谷里就数我驾车最得意了。管马厩的马尾爷爷还夸过我呢,说我得了他真传。”
“你自己看看。”叶晓茉翻着白眼把头伸出来,右手食指指着额上的包,凶巴巴地说。
“如果破了相,我就只好屈尊自己一下了。”叶晓茉笑嘻嘻地做出一个吃了大亏的表情。
“你今年要十五了吧?等两三年,长出形儿了,我一定八抬的大轿收了你,还封你做大。”
未央虽然知道她玩笑惯了,葱白的脸仍然倏地红了个透。转身见她头上裹了湖蓝色的头巾,脸尖尖的,额头上顶了个恐怖的大包,做出很痛苦的表情,又歪着嘴挤眉弄眼,滑稽可笑又可爱。便暗暗吐了吐舌头。罪过啊,真是罪过!
“叶姐姐,刚刚道上被农人挖了个通水的小沟,巴掌来宽。不过,这匹玉骢马可机灵着呢,大老远它就放慢了。你是自己没坐好吧?”
那玉骢马似乎听懂了未央在夸它,很响很响地打了个喷鼻,青色的马尾恣意地轮了两圈。四蹄“得儿——得儿——”地迈出了高傲又矜持的模特儿步。
“是啊,姐姐想出来陪你晒晒太阳呢。”叶晓茉讪讪地说,放下帘子,退回到车座上。
唉——瞧,这疼的。她伸手按按额上那个硬鼓鼓的包。真是喝水都要塞牙缝,自认倒霉吧。
“车厢里很冷?”楚哥杳转过头看着她,蹙了蹙眉,低声问。背对着阳光,他的脸显得有些苍白,脸颊上伤口新长的肉略略粉红。
冰人突然对她说话,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木呆呆地看着楚哥杳,两颗兔牙很不知羞耻的露出头。刚刚还觉得冷若寒潭的细长双眼,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妩媚。还有那性感的薄唇。妩媚三分,性感七成。嘻嘻!心里偷乐。
“不是。”叶晓茉揉着包块周围的皮肉,嘴里“兹兹”地吐着气,涎着脸说。
“别动。”
“是。。。。。。”叶晓茉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还想解释。一只白皙纤长的手已伸了过来,手心轻轻贴在她额上的包块上。手很凉,蚀肌的触感真的像敷了块冰。叶晓茉乜斜着眼打量车窗外灿烂明媚的阳光。心里嘀咕,这大好的天,这人怎么像在河里泡过似的?再把眼球转到楚哥杳脸上,突然发现他的睫毛很长,扇子般密密麻麻排在眼睫上。
眼睛是心的窗户。睫毛则是眼睛的防火墙。越不过防火墙,她不知道他的窗户是不是关得严严实实。
叶晓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