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一般朝前走去。
近期唐山的鲜鱼似乎特别多,渤海的海水鱼和陡河水库的淡水鱼品种都齐全,价格也分外便宜。秋鲁搞不清是啥原因,仅记得安娴喜欢吃鱼,找好一个包间坐下后,知道这北方人不擅做鱼,所以只要店里有的也不管煎、炸、煮、炖,反正感觉菜名好听就给她点上,尽管知道她吃不了,但这是表达对她的一种宠爱和歉疚。也忘却了整天挂在嘴里用来教育别人的那句老人家“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的伟大教导了。
安娴起初还讲究个淑女的优雅,上来的每道菜先只是一小口一小口抿着,但朝一旁笑眯眯瞧着自己的秋鲁瞪过几次眼睛,他依然固我地把自己当做盘中美味般,只看自己不进其他饮食,想想此行自己的目的,安娴突然感觉心情大好,最近两年一直不振的胃口也大开,于是不再理睬秋鲁,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羞涩,埋下头放开手脚似饕餮般猛吃起来。
“慢点,没人和你抢的。小心鱼刺卡住喉咙,或者吃成贵妃的体型了。”
秋鲁用手绢替她擦擦嘴角的油渍,很体贴地劝慰到。
“我愿意。你管不着!”
安娴赠送了他一个白眼仁。
秋鲁脸上笑眯眯,心里却在犯愁。
刚才路上安娴已把她舅母的原话讲述给自己听了。
王芬秀吩咐过安娴,这次所谓的顺道探访“姐夫”之旅,可以采取一切的手段。不达到把“姐夫”绑架回沪江探亲的目的,安娴就不准去天津报道。
虽然王芬秀是以玩笑的口吻说的这话,但秋鲁知道这就是只有自己和王芬秀俩才懂得的最后通牒。时间不等人!老人家在世的时日不多了,沪江帮马上就要有所行动,再也等不起自己拖拖拉拉犹豫不决,这是人家逼自己尽快表态了。而且糖衣炮弹也送上来,就看自己如何决策。
沪江自己肯定会回去的,不管是出于摸底、刺探还是和他们谈判的目的,那一趟都省不了。但储君那边的态度暧昧,京都的风向不清楚,自己贸然走这一趟如果消息有所泄露,那日后沪江帮得势还不打紧,如果是储君这边或者老帅这边得势,那自己就麻烦大了去。
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即使你什么也没做也没想,但只要“组织”需要,只要“大局”需要,说不定自己一辈子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趁着安娴进餐的空隙,秋鲁给开滦矿务总局保卫处的李处长打了个电话,准备将安娴安置在他们局总部招待所那幢英国人建造的唐山最结实最豪华的大楼里。之所以这样安排有两重因素,第一是出于安全考虑。唐山如今在他的治理下,颇有一点商鞅变法时的秦国一般,严刑峻法保证了社会安定的同时,也把制定该律法者自身的手脚给束缚住了。担心本地出现京都、金陵等地类似借清明节吊唁,而实际发泄心中不满的群众骚乱事件,唐山清查打击流动人口的工作近期特别严厉,每晚都对旅馆、饭店的住宿人员进行拉网式检查。虽然没人敢检查到自己头上,但满街都是人保组的下属,给别人碰见了终归是件说不清楚的事儿。
开滦矿务总局是部属企业,和唐山没有隶属关系,那边就是一块唐山的方外之地。除了有业务往来的人保部门的有限几个人,其余没人认识自己。而自己和保卫处长老李也是朋友关系,不存在上下级之间的利益纠葛。其次,他也想清楚了,安娴既然来了,王芬秀不达到目的不会让她离开。糖衣炮弹打来了,她王芬秀情愿拿侄女出来行使美人计,自己想拒绝也不可能,那就只有接招了。自己就算凭借意志力躲过了今天的诱惑,明天呢?后天呢?不如打消胆怯避战的念头,老老实实选好战场迎战吧。
谢绝李处长派车来接的好意,秋鲁陪身心舒畅的安娴一路溜达着,闲聊些轻松愉快的话题,慢慢溜达到了招待所。在招待所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