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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很想找到一种两全的办法。可惜她不是肇辄那种有大智慧、头脑极度活泛的人,思来想去没有得出结果,看见梳妆台上盛放梳子等盥洗杂物的小草框内的那把小剪刀,她下意识就抓起来握在了手心里。
用浴巾包裹着自己出来到卧室后,她坐在床沿仍在想这个问题。她很想用手里的剪刀一把绞掉满头的青丝出家到庙里去做尼姑,这样就不用再为那些俗世的纷扰伤脑筋。可如今想做化外人的资格和条件都没有了,连寺庙的泥菩萨都砸烂了,原来的尼姑都蓄发还俗了,到哪里去做槛内人!
头顶上的四页吊扇“嗡嗡”叫着,沁凉的头顶风让人格外舒服也催人昏昏欲睡。呆呆凝思一会后,解决方案没想出,倒是一阵巨大的困倦来袭,她手里握着那把小剪子,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上,就裹着浴巾斜歪在草席上沉睡过去。微曲的身姿线条柔和优美,两条未给浴巾掩住的、比秋令时节鲜藕还柔嫩的匀称双腿就掉在床沿外,远远看去就似一幅象牙雕版的美人春睡图。
樊二柱已有好几天没能把脚步踏进闻家了。
蓝蓝最近搬来和秋眉作伴,秋眉知道樊二柱配有家里房门钥匙,只要母亲一出门她就赶紧把门锁反锁上。为了留住蓝蓝,她是坚决不让樊二柱有机会踏足自家大门的。樊二柱最痛苦的也莫过如此:明知蓝蓝就在这扇门内,明明手里攒着打开这扇房门的钥匙,可就是无缘走进去再睹她那张令自己这个俗人见后就情愿抛弃一切世俗情感的绝美脸庞。
从去年热天到现在,只要想起蓝蓝,只要回忆起那次因匆忙最终导致失败的求婚,他的心里就比割肉还要疼痛,性格也为此发生很大改变,见人后再难有以往那种憨憨的笑容;干事不再那么积极主动。没事的时候以前喜欢到处乱窜,攀乡亲见朋友拜会领导,后来则总愿意无精打采一个人坐着发呆。当然,他不知道这就叫相思病。
实际上他已经发过好多遍的誓言,只要能给自己个机会弥补,只要美人肯对自己展颜一笑,他宁愿放弃一些什么或者让自己去承受更多的痛苦;只要能将蓝蓝如愿娶回家,他一定会把她供奉在佛龛上,比自己一向竭诚尽忠的组织还要虔诚地侍奉。她指向哪里自己就打到哪里,绝不会蹙一下眉头。
房门锁很顺利地拧开了。
樊二柱推门前还有些沮丧,因为能打开房门证明家里此刻没人。
他倒是宁愿此刻蓝蓝就在屋里,并用门锁挡住自己,因为那样他还能躺在楼下王家的床板上,和蓝蓝隔着一层楼板,一个人喃喃自语独自倾诉一番相思之情。如果能顺利打开房门,但蓝蓝又不在秋家,则连这样的机会也没有了。但他随即就察觉家里应该有人,而且不是秋眉就是蓝蓝,因为闻兰的房间门掩着,而预留给秋鲁的那扇房门此刻却开着,秋鲁没回家室内也无两人的对话声,那就只能是她俩其中的一个独自在家了。
樊二柱顿时沉浸于难以遏制的狂喜中,并将沿途上的烦恼和纠结抛弃于脑后。
从医院回王家的路上,樊二柱一直在很严肃地思考一个问题:是否还值得和王家保持这种没有血缘,也无人认可的所谓干亲关系。
今天又来了几个领导,而且是由干爹在军区后勤部的那位老乡兼战友、自己未来很可能的领导陪同下前来的,其中就包括学校的军代表庄苹。樊二柱本来满腔热情想出面接待,或者至少能捞个在旁边端茶送水殷勤伺候干杂货的机会,那样自己就可以在现在的领导和未来的领导跟前露个脸了。可恰好干妈和闻兰一起赶到了。
樊二柱还是没捞到露脸的机会。
干妈让闻兰做了主陪,她自己在一旁做副陪,还老实不客气地直接将樊二柱撵出病房。见樊二柱待在病房外磨磨蹭蹭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