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地上其中一人衣服剥下,换了穿了,往外窥窥似乎没人,他直一直身,大摇大摆出户,一路居然蒙混过关。经过上午染干那一番盘问,对于哪些部落该信哪些不该信他心里大致有了底,只是一路行来,发现竟是不能信任者多,未免又升起一股悲哀。
偏偏这时染干带着几人从前面匆匆经过,风风火火的样子。自己多年来待他不薄,可每次交待他办点事,都是爱理不理,对比现在?说反就反,还把自己最心腹的两个属下杀了,等于生生扯下他的左膀右臂,现在又去联络各部,简直是要把自己逼入绝境!
瞬息转念,从早上一直压抑到现在的愤懑突然爆发出来,正好染干身后也没几个人,贺兰讷捏一捏手中叶针,跟上前,兜兜转转几个帐篷之后,看他在其中一顶前停下来了。
他回头交待属下事宜,有两个点了点头,走开。
剩下四个,加上染干,五个。
好机会。
他靠近,再靠近。
就在他要冲上去的时候,染干心有感应般,转过头来。
双方都愣了那么一愣。
然后。
贺兰讷倒退一步,倒退两步,在他回身就跑那刹,染干反应过来了,高叫:“抓住他!抓住他!!!”
四名属下追了上来,贺兰讷疯跑。
从脚步声可以判断,加入追捕的人越来越多,贺兰讷大口喘气头也不敢回,猛地趴嗒一下,被地上什么东西绊倒了!
天不佑我!
就走他以为生路断绝的时候,一股大力从后拉来,他才爬起来又一个趔趄,正要大喊,一只手捂住他嘴巴,拖着他进入一片黑暗。
脚步声橐橐过去。
贺兰讷聆听至无声,才有空回过神来打量到底到了一个什么地方。
也不是全然黑暗,他辨出是一顶帐子,帐中另一头燃着昏黄的羊油灯,羊油灯下坐着一个人。拖他进来的人走到端坐的人身前,默声不响的行了一礼,同样默声不响的消失。
“阿妈?”贺兰讷讶道。
灯下坐的正是辽西公主。
贺兰讷爬起来,几步抢到辽西公主身前:“刚才那个人是谁?你让他救了我?你知道染干的事了?”
“我不知道染干什么事,”辽西公主说:“但是我知道有乱子端头。出了什么事,得你告诉我。”
贺兰讷歇口气,一五一十陈述,辽西公主听完问他怎么办,贺兰讷道:“染干这样做,我不会饶过他。”
“所以你就赤手空拳的上?”
“我正看到他,所以——”
“你怎么这样糊涂!现在染干一定大肆搜索,只怕你是插翅难飞了。”
贺兰讷愀然。
说话间外边有人问:“公主睡了么?”
“是染干!”贺兰讷旋身:“他亲自追到这里来了!”
辽西公主道:“你藏到木柜后边去。”
“不,阿妈,我不能拖累你。”他往帐门走。
“给我站住!”辽西公主厉声。
自贺兰讷当上贺兰族长以来,他还是头次被人如此喝骂,微顿。
辽西公主神色不改:“你如果要出这个帐子,就先把阿妈杀了。”
贺兰讷道:“阿妈何出此言。”
“染干既然敢搜到这里来,就说明做好了准备,你这样跑出去,怎么是他对手?如果你死了,阿妈又怎么样活下去?所以你如果你要出这个帐子,那你走之前阿妈不如先死,也好免得老肠挂念。”
“阿妈——”
“儿啊,但凡你还愿意听阿妈的话,就先躲起来。染干我自有方法对付。”
贺兰讷只有遵从。
他刚刚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