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走过来,一一端详场内众人,道:“个个都是好身手啊。”
凛真摇头:“没有出彩的。表哥,你也该参加才对。”
“我?”于桓笑:“连你都早已不比赛赛马,这些都是少年人干的事罗!”
“我不参加赛马是因为我的白马肯定领头,这样对其他人就不好啦。”
“是么,那你可以——”于桓顿了顿:“可以不拉白马比赛嘛!”
“才不行哩,大家这么熟,哪个不认得我?别说负责比赛的牧官不许换马,就连参加比赛的人,若见我牵了另一匹去,还以为我是瞧不起他们咧!”
“可是,那是在独孤部的事,这儿现在还不见得人人认识,不是吗?”
“耶?对啊!”
接下来穆凛真尽着兴儿参加了一次长距离的赛马,比完回来时满面通红,兴高采烈。于桓在终点处迎接了她,问:“感觉怎么样。”
“太棒了!”她哈哈大笑。
于桓掂了掂她马侧皮囊,没水了,道:“路上喝光了罢,渴不渴,我去给你再弄点来。”
“不用——”眼珠子转两转,“好吧,喝两口也好。”
于桓笑笑,叫她在原地等他,解下袋子走了。凛真瞧他走远,赶紧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咦,听说那海子就在附近,怎么找不着?”穆凛真牵着马在林中兜兜转转,赛马前她和场中唯二的另一个女选手交谈,对方告诉她赛完马后一定要找个时间到半月湖里泡一泡,“简直是最美的事啦!”用她原话讲。
“半月湖?”
“你不知道?那是盛乐附近最有名的地方,水一年到头都是热热的,周围全是树,又好看,又舒服!”
所以一赛完她就迫不及待想找起来,倒还不是风尘仆仆的缘故,实在是好奇——一个热气氤氲的海子,印象中老爹给她提过一次,说那叫“天池”哩。
隐隐听到水声,她立刻停下步伐,侧耳细听,分枝开径,片刻后,她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轻踏着湿漉漉的青草与野花,来到湖畔,她深吸一口气,碰碰湖水。
然后,她脱去靴子;踌躇一回,终是忍不住,整个人滑入湖内。
她游泳的技巧是少时老爹教的,凭借记忆,先一阵狗刨式,渐渐熟练起来,反正湖里没有一个人,她倒不怕——说起来,湖这么大,为什么一个人都瞧不见,难道全参加米阔鲁去了?
水色缥缈中,她注意到前方有一线石头,宽宽的,堆成一砌,挡住去路。
她游过去。
石头约略码成半人高——这是做什么用的?她想了一想,没闹明白,便扒住顶上,探头。
看见了一个头顶。那头顶似乎也闻到动静,仰视望来。
一蓝一黑的眼睛,惯常的冷漠。
“啊——”除了尖叫,她不知道还能干什么了。
于桓听到叫声加快了脚步。他听出声音是由半月湖的另一头传过来的,虽然那一头是女人才去的地方,但他没有降下速度。
“表妹!”他叫。
隐隐约约的湖面,看不清楚人到底在哪里,他又高声喊了两下,无人应答。“表妹——”抽出佩刀,他沿着湖边深一脚浅一脚的边走边喊起来。
走了许久,心中不安之意愈浓,他开始怀疑当初叫声到底是不是从这儿传出的?
哗嗒!一个脑袋从水面冒出,隔得远远:“我在这儿,你别叫啦!”
“表妹?”
“是我,我要穿衣服,你到树林子里头去,不准偷看!”
“好好好。”他叠声儿应着,这会只要表妹安在,什么也可以不计较。
过了老长一段时间,他想表妹怎么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