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随从们去准备马匹,帐内单留下父女二人,穆崇点点头,佩好腰刀:“不错。”
“可是,这太危险了。”
“还有随从兄弟。”
“不,我知道到时定是你一个人潜进去,不会让他们跟着你的。”
穆崇哑了一下,摸摸下巴:“你忘了老爹以前是干什么的?军营那么大,放心,我怎么可能被发现。”
凛真道:“我跟你一块去。”
“丫头,咱们刚才已经讲好的啊。再说,你不是说暂时不想见拓跋家的人?”
“可是,刘显驻扎的军队那么多人,一旦——主上既然让你留在盛乐,你干嘛又要去找他呢?”
“因为形势有变。”
“什么变化?”
“如果我们干坐在这里,我们帮不上一点忙。”
“可你去了,又能帮什么?”
“所以我要先探刘营的消息。主上现在在贺兰山,几乎所有的外界都是封闭的,刘显这厮每占一处就设一处关口,阻止任何消息放进去,就是想给人一个四面压境的威吓;而贺兰,特别是重权在握的贺兰染干对魏是一个什么态度,你也很清楚。不要以为一天两天有什么不同,主上现在是熬着日子在过啊!”
他来回走着,说到最后时在女儿面前立定:“而且,有你在这儿,大部分随从归你,丫头,你不会让老爹失望的,对吗?”
凛真定定地看着他。
穆崇朝她点点头。
“爹,你为什么对拓跋家那么好。”
“什么?”
“表哥起事前,曾跟你说过的吧?可你……却连夜将消息告诉拓跋珪,所以表哥必定会死,对吗?”
“你都知道了。”
“是的,可我不明白,爹!于桓是你亲外甥,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姑姑去得早,姑丈死前是怎么交待的,你怎能亲手把他往死路上推!”
“我劝过,要他放弃。”穆崇轻轻地、轻轻地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反吗?”
“因为,因为拓跋窟咄才是——”
“不,他是因为……丫头,你告诉我,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拓跋仪。”
“诶?”
“他说你喜欢他。”
“谁?谁喜欢谁?”
“于桓说你喜欢拓跋仪,并要嫁给他。”
“啊,那是,那是——”凛真想起半月湖畔一幕。“我只是,只是——”
“卫王并不适合你。”
“爹!哪儿跟哪儿呀,什么卫王,我才不喜欢。”
“真的?”
“……爹,现在讨论的是表哥的事好不好?”
“如果因为于桓而怪罪拓跋家,那么你就错了。要怪,怪你爹。”
“……拓跋珪,就值得你这样……”
“你以为我忍心看于桓死!?”穆崇旋身,“好了,什么也不说了。我探听消息后直接赶往贺兰,你继续待在盛乐留意动静——”
“爹!”
凛真追上去,穆崇挥开:“万事小心,不要轻举妄动,明白吗?”
“爹!”
安同和两名属下再次来到牛川关口。
“如果您想越过他们而不被发现,”属下甲道:“那么只有经过一个名叫白鹿陂的地方,绕过去。”
“防守很严吗?”安同问。
“是的,在白鹿陂我们也必须非常小心才行,因为那儿还可以通往盛乐。几乎所有牛羊马匹在那儿都必须停止前进,要么往回走,要么单身一个一个接受严格的检查,简直滴水不漏。”
安同道:“我可不想剪掉我的胡子。”
属下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