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棠正欲寻机与许清嘉打好师徒情份,也算是又多了一条臂膀,无奈相距千里,不好纡尊降贵鸿雁传书:喂徒弟啊我瞧着你很能干来跟着座师一起干吧!
有时候名份在那里放着,可是空有情份却也是不够的。
许棠政坛老狐狸,如何不懂这一点。
武琛自然知道许清嘉的才干,却也深知许棠为人,当即只淡淡一笑:“许同知自然是很有才干的!”余话却一句没有。武小贝听到提起云南郡的许同知,顿时双目都亮了起来,才开口要夸:“爹爹——”立刻被武琛牵着要走,他不解的抬头去瞧,见宁王朝他使了个制止的眼色,便乖乖闭了嘴。
旁人还当这孩子是在叫宁王。
许棠见宁王无意多说,也只能作罢。
宁王牵着武小贝坐到太子对面去,小声告诫武小贝:“不许提你许爹爹!”
武小贝小声嘀咕:“可是……可是那个老爷爷,他认识许爹爹哎!”
小孩子不懂事,只单纯觉得,有人夸他许爹爹,那必然是极好的人了。
今上进来之时,满殿官员扑啦啦跪了下去,武小贝也被宁王扯着跪在身边,一时拜毕,笙歌宴舞,宫娥穿行,将一道道菜品端了上来,武小贝是个小孩子,与满殿中人都不认识。哪怕宁王曾经带他拜见过今上,也知道那是他祖父,可是对着高坐在御座之上的今上,他却只觉十分陌生,一点也亲近不起来,坐的再久些便坐不住了,悄悄扯着宁王的袖子想要出去玩儿。
宁王告了罪,便带着他离席更衣,借机在蓬莱殿周围随意的转了转。
父子俩坐在蓬莱殿后面临水的石心亭里,武小贝还是觉得有几分恍惚,再次小小声问他:“爹爹,圣上真的是我的祖父吗?”
宁王觉得好笑,摸摸他的小脑袋:“自然是,难道父王会骗你不成?”
“可是……可是……”这与楼大郎与段家俩小子提起的祖父形象截然不同,差别也太大了。
宁王也很明白小家伙心里的困惑,不过有些事情,他还太小,就算解释了也未必能解释清楚。
除夕宫宴之后,王美人娘家上门求见,想要请小郡主去他家里玩玩。王美人的爹如今官升至从四品了,宁王又曾向王美人请封侧妃,如今武小贝又是宁王府的长子,正妃没有嫡出,侧妃所出的儿子身份自然也不轻。他家求上门来,宁王便派了四名侍卫与永禄跟随,另有崔五郎相陪,去了王家作客,也好与外祖家联络联络感情。
王夫人见了武小贝便抱着他哭个不住,又想起早逝的女儿,愈加悲伤,王美人的俩个嫂子在旁陪着掉了几滴眼泪。王美人在家任性,与两位嫂子相处并不愉快,说起来她若是活着,又是宁王侧妃,长子亲母,自然母凭子贵,说起来也是个没福气的。
武小贝临来之前,被宁王叮嘱过许多遍的,他其实在外人面前又很有礼貌,见王夫人抱着他哭,便掏出自己的小帕子替她擦泪,“老夫人别哭了!我娘说哭多了就不漂亮了!”
这话听得王夫人头皮发麻,想到女儿难产,才遗下此子,他又向在边疆,难道是与王美人一同去夷边的尚美人抚养长大?心中暗恨尚美人居然公然夺了她女儿生的孩子,便重整颜色,吩咐丫头拿了果子来给武小贝吃,见他吃的高兴,又哄着问起在夷边的生活,问他娘可是姓尚,待他可好,在夷边生活如何?
武小贝虽不知就里,可也知道胡娇不姓尚,便摇摇头,又道他娘待他跟哥哥一样好。在他心里,还真没觉得胡娇待他与许小宝哪里有区别,吃穿用度都一样,最重要的是……做了坏事一道挨罚,最后一条就不太美妙了。
小孩子拉拉杂杂,只讲些在夷边的趣事,平日上课与同窗打架,跟着哥哥回家,半道上去点心铺子里买点心吃,家里养着的两条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