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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特别的欢迎仪式!”
久微的声音如梦外飞来,轻轻叩响那梦样的门,回神的那一剎那,竟是自己也辨不清此刻心头的感觉,那是惊?是疑?是喜?还是悲?
“夕儿,你们或可开始另一段路程,”久微看着那梦幻似的花道,这一刻也不由衷心叹息,“这不是无心便能做来的!”
回首看一眼久微,微微绽颜一笑,那一笑却是毫无重量的,轻忽得如风中的兰香,而那眸中却有一丝十分沉重的东西,让那笑忽添了一丝极其无奈的轻愁。
“恭迎风王!”
车下黑压压的跪倒一大片的人,那高昂的呼声似能震飞这美得不真实的花道。
“穿云恭请风王!”一名银色锦衣的男子独跪于众人之前。
扶待儿,移莲步,踏玉梯……脚下是绵绵的红毯,足尖是那洁白的兰花瓣,移眸是那黑压压的人群,抬首是碧空浮云,那清香如烟似雾一般缠绕周身……这便是他的诚意吗?
“平身!”清亮的声音和着风送得远远的。
“谢风王!”
“请风王上轿!”银衣男子躬身上前。
惜云转首看一眼银衣男子,微微一笑道:“多谢穿云将军。”
任穿云抬首,双眸晶亮,“风王还记得穿云?”
“当然。”惜云颔道,抬步走向那一乘准备好的王轿,心头又是一叹。
那轿以蓝水晶为柱,以红珊瑚为栏,顶以玉饰,却一半为墨玉,一半为雪玉,各为半月形,交合又为一个圆月,其上再铺满墨兰、雪兰,黑白相间,若雪中落了一地的墨玉蝴蝶,风过时,犹自扇着香翅,丹红的轻纱从四壁垂下,隐约可见轿中那若展翅凤凰的玉椅。
见惜云怔怔的望着,那眸光似落在轿上,又似穿透了轿,那脸上的神色竟无法辨清是欢喜还是平静,良久后,才见她微微张唇,似想说什么,最后却又是无声的闭上,可那一刻,任穿云却仿佛听见她心底一声深深的、长长的叹息。
“穿云曾说过,当风王驾临丰国时,我家公子必以十里锦铺相迎!”任穿云忽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出昔日两人在白国初会之言,目光一眨也不眨的盯紧惜云,似想从那窥得一丝信息,等了半晌,却微微有些失望。
只见惜云脸上展开一个淡淡的、十分优雅矜持的浅笑,眸光落向那长长的花道:“十里锦铺,十里花道……你家公子实是太客气了。”声音竟是那样的平缓无波,又那样的其意难测。
移步,早有宫人挽起那霞光似的丝幔,坐入那白玉凤椅,双手落下,掌心是展开的凤翅,微垂双眸,那长长的唱呼声响起:“风王起驾!”
轿稳稳的抬起,不快不慢的往丰都而去,沿途是山呼相迎的丰国百姓,那艳如火、洁如雪的花道,及那似已融进骨的幽香……那雪与火冷冷热热的交缠,那手心便一忽儿冷一忽儿热,那一丝幽香任你如何吐纳,它却总是绕在鼻尖,缠在心肺!
仿佛已过了一世,又仿佛只是眨眼之间,模糊中似有什么已近,睁开眸,透过那薄薄的轻纱,清晰可见,前方高高的城门之下立着一人,高冠王服,长身玉面,临风静然,那样的高贵而……遥远!
第17节:三十、丰都和仪(3)
轿停了,微抬手,掌心竟是那样的热而微湿,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吐出,握拳,抬首,踏步,丹纱在身后飘飘落下,似带起一丝凉风,背脊竟是一冷。
“臣等恭迎风王!”
黑压压的跪倒了一片,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