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抚了抚桌上那一方游龙盘绕的墨砚,沉默不答。萧茹尽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回音,心一横硬着头皮继续道:“当年皇祖母在位时,曾与北燕有过三十余年的和平相处,当时冬青昌盛至何母皇您不也瞧见了吗?”
“那时北燕来使求和,你知道你皇祖母给的是何条件?”萧旬逸一笑,一字一顿地道,“割地让城,每年税贡,嫡嗣和亲。”不过十二个字,却将那北方泱泱大国辱没至斯,当时对方心中愤然可想而知。
萧茹尽却仍是道:“……可那时北燕内乱,与现在的冬青如何能比?两国国力相当,那蛮夷之族岂敢如此?”
萧旬逸勾了勾唇,那淡淡一层笑意意味不明:“所以,若是朕,自然会只选择和亲。”
“……”
比起割城让地,若是送个男人过去就能了事,她这个一国之君如何取舍简直再明了不过。可偏偏宫中未出阁的皇子就只剩下萧容一个,而且也只有萧容才有作为质子的分量。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小虐怡情~
☆、男子无才便是德
他的亲事萧旬逸实在是答应得太轻松,就好像她在催着他成亲一样。萧容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事实上,萧旬逸应是应下他了,可那所谓的赐婚却是遥遥无期。萧容起初还以为她这是故意为之,可待到发现他母皇竟然连凤栖宫也多日不曾露面,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就意味着,萧旬逸很忙,忙得根本没空管他。能够让她这个九五之尊操心至此的,他只能想到一事——
难道,边关告急?!
他焦急地想找人问问,萧茹尽本不愿告诉他,因他纠缠不过才说了一半的实话。
正德二十三年九月,边关传来消息,我军败退,堪堪守住凉城。
淅淅沥沥的秋雨簌簌而下,天空阴沉得除了灰蒙蒙一片寻不到一丝色彩。含心殿里,萧容倚着廊柱百无聊赖地望着这飘飘摇摇的雨丝,下意识地敛着衣袖去接,指尖一点��说牧挂獠啪�跏⑾脑绻��鄱蓟屏说谝黄�镆丁�
“殿下,白公子求见,问您何日得空。”
视线里放眼望去一片模糊,耳畔此时却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向竹很快走到他身后,躬身行了一礼。萧容听罢,身形蓦地一顿,缩回那冰冷的手紧紧攒着背到身后,半响却只低声道:“回了。”
“……是。”
上一次莫锦寒辞世时也好,还是这一次也罢。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没用,明明什么都不比皇姐差却偏偏只能躲在这该死的皇宫里。他总是想要做点什么的。
***
卯时的帝都天才蒙蒙亮,太和殿外却早已整整齐齐站了三排朝臣。咚咚咚——三声鼓声伴随着萧瑟而过的秋风响彻天际,紧接着便传来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喝山呼,萧旬逸一身衮冕,头戴沉甸甸的十二旒冕,斜身坐于龙椅之上,威严肃穆,一派天子之仪。她微微抬手,平声道:“众爱卿平身。”即便边关告急,即便朝中人心惶惶,她作为一国之君沉着依旧,那稳稳当当的声音无疑抚平了在场所有人忐忑不安的情绪。
众臣齐身而起,龙椅旁候着的礼官正欲开口,萧旬逸轻轻一摆手,已然开口:“边关战事,朕欲问良策,诸位有何见解?”她语气波澜不惊,平淡无波地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虽是询问,却好像早已胸有成竹。如此神情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又放心了几分。
太和殿里沉默还在继续,萧旬逸指尖轻点着桌面并不催促。良久,众臣中一白发老妇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老臣方才倒是记起苏大人当年之言。”这鹤发老臣姓文,做了二十余年的丞相,三朝元老,文家的嫡四公子如今正是太女正君。而她口中所谓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