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怎么看你,你以后让后世人怎么看你?”
屋檐下。
一个不到五十岁妇人,静静的站着,墨绿色的锦袍在雨中显得沉静,偏偏其眉眼凌厉,在朱元璋带着朱标走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去。
而原本。
看见妇人站着,似乎在一直等着自己,朱元璋嘴角咧开,刚好露出四颗大牙,就要一路笑着跑过去。
此时的他,和刚才坐在奉天大殿中,喜怒无常,动则斩首,让百官噤若寒蝉的洪武大帝全然不同。
就像是一个在外做错了事情,回家准备低头赔笑,然后悄默默就掩盖过去的普通汉子。
可还没等他说话,就是这么劈头盖脸的一番骂。
登时,朱元璋浮现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梗着脖子,就回绝了刚才那么一段话。
“好!你不在乎身后名,但你得为儿子想想吧,你得为孙儿想想吧?以后若是有大臣,评价洪武十年这一段往事,你让他们怎么办?是让他们粉饰?还是昧着良心给你掩错?”
“错?”
如果说刚才的朱元璋只是梗着脖子,此时便瞪起眼睛,猛地一下就怒了。
“咱有什么错!”
“妹子,你管好你的后宫就行了,你知道個什么?莫管这些!身后的事,他们爱咋咋地!若是念这个父皇、皇爷爷,标儿和雄英干脆学咱,把那些玩弄笔杆子骂咱的全砍了,像今天这样,断然没人再敢说。”
朱元璋一摆手,在前堂下站着,满不在乎。
“若是不学咱,那就任由他们写,没道理咱尸山血海趟过来趟过去,刀枪剑戟咱不怕,咱怕他们的笔杆子?爱说说去,反正那时候咱听不见。”
马皇后显然被其这幅无赖样子,气的气息差点都不畅。
“父皇、母后,你们也别吵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这时,朱标无奈的叹口气,充当和事佬角色。
他显然对此极为熟稔,拉着父皇就要从一旁离开,今天这顿饭大不了在其他地方吃,要不然两个又得掐。
然而,朱元璋却似乎想起什么,这次却没被朱标拉动。
他越想越气。
“还有,你们娘两也别说咱,咱做这件事,你说满朝文武没人支持也就罢了,你们一个是咱皇后,一个是咱儿子。”
“整天不支持咱也就罢了,也就别拖后腿,咱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标儿,为了大明!”
一边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今天,让他极为恼火的奏疏。
“看看看看,不是咱说,你们娘两还不如人家一个六岁的小屁孩呢!”
“人家都知道咱要干什么?还费尽周折的写了一封奏疏,把咱夸赞的飘飘然,到处说咱的好话,还要支持咱!”
朱元璋把奏疏拍在手上,哒哒作响,“一个六岁的孩子啊,你们都不如啊,你们让咱心寒啊!”
马皇后显然早就知道这件事,闻言顺着视线就看了过来。
而朱标在其身旁,无奈的摸着额头。
刚才父皇在大殿上的表现,可和现在完全不同。
您不是不信吗?
当然,现在安抚住娘亲才是重要的,这老爹也是立场灵活。
果然,马皇后好奇不已。
“这就是今早,在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封奏疏?真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写的?”
“听说你让臣下读着读着,自己就拿走不让读了,发了好大的一通怒火,说有人骗你,现在在我跟前就相信了?”
朱元璋眼眸闪动,却是不回答,而是恼火道:“你在咱跟前安插哨子?”
“去你的?你干什么我不知道?此事在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刚下朝就传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