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這個惡人會這樣好心。
「哦,那日您進宮赴宴,見陛下與皇后相敬如賓,恩愛非常,十分不悅,回來後就說,要好好挑些美人送進宮去,定要讓陛下知道什麼叫夜夜春宵不早朝,讓皇后知道什麼叫獨守空床淚闌干。」
「……」
秦舒窈一口濁氣堵在胸口,憋得肺都快炸了。
她能接受自己是個反派,蛇蠍心腸,陰險歹毒,作為大梁朝的長公主,成天惦記著滅自家的國,她都忍了,可她不能接受自己是個智障呀。
她的皇兄皇嫂樂意秀恩愛,關她什麼事?狗糧再難吃,也不至於使出這種愚蠢手段,還平白搭上自己府里的舞姬呀?
但是最終,她還是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認命地憋出一句:「走。」
劇情不必細究,能回到屬於她的世界才是正道。
然而,她連大門都沒出,就有另一個宮女跑到面前,「長公主,巫女瑤光求見。」
她的腦子裡一瞬間划過許多奇思妙想。長公主和巫女?陳阿嬌和楚服?
不過事實證明,實情並非她想的那樣,瑤光來到她面前,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同時向她奉上一件東西,「啟稟殿下,您日前所要的東西,草民為您帶來了。」
東西被宮女接過,捧到秦舒窈面前,她看了一眼,眉頭就困惑地擰了起來,「這是何物?」
那是一隻絨布製成的貓咪布偶,不過巴掌大小,內里應該填充了棉花,圓頭圓腦,相當可愛。
只是瑤光的微笑耐人尋味,「殿下,此乃一隻巫蠱。」
「……」
有那麼一瞬間,秦舒窈不由懷疑她們之間究竟是誰有問題。這東西放在小學旁邊的玩具店裡,也是毫無違和感的。
「您前些日子對草民說,希望陛下昏庸,皇后失德,百官貪腐,萬民謀逆,大梁朝早日覆滅,只是苦於百般努力,終不得法。」瑤光平靜地笑著,「如今草民製成巫蠱,想必能助您一臂之力。」
受唯物主義教育二十多年的秦舒窈,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挑戰。
「此物如何使用?」
「簡單至極,不拘何時何地,不必焚香沐浴,只需向它誠心道出心中所願,它就能夠助您實現。」
要是按照這個說法,這玩意兒的正確稱呼應當是阿拉丁神燈。
秦舒窈懷疑地盯著它,「它就沒有副作用……不,它會反噬嗎?」
「自然是會的。」瑤光答得合情合理,「藉助巫蠱之力,逆天而行,必然要付出代價。視所求之事難易,代價輕重也不一而足。譬如,咒人病,或咒人災,則施術者也將元氣大傷,大病一場,而假如直接要人性命,那施術者也多半難逃一死。」
這一回,秦舒窈的震驚和憤怒可不全是裝出來的了。
「好大的膽子,你莫非是想謀害孤?」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沒等把大梁朝禍害完呢,自己先半死不活了,這還怎麼玩?
聽得她發怒,身旁的宮女呼啦啦跪了一地,唯有巫女瑤光站定不動,平靜自若。
「長公主息怒,草民既然敢向您獻上巫蠱,自然是已為您找到了破解之法。」她從容道,「您先將此蠱好生收著,待有朝一日,遇到第一個誠心對您說出『兩情相悅』的人,便可大膽使用,此人將替您承受一切反噬,至死方休。」
雖然疑心自己是被忽悠瘸了,但既然都穿越了,對牛鬼蛇神一事,也不可全信其無。
秦舒窈僵硬地點了點頭,「如此,孤收下了。」
瑤光拱手一揖,「草民在公主府叨擾已久,既如今已為殿下獻上所求之物,便決意離開帝京,前往他方遊歷,特來向長公主辭行。」
秦舒窈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