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可人在其中时又是如此自然。
故事念完了,赵紫绶把童话书合起来,戴伦满足地叹了口长气,两个大人不禁被他逗笑。
「我知道哪里有豆豆洞!」停不下来的小弹簧一翻身跳起来,又开始在四周探险了。
「你怎么了?」
「为何这么问?」他微侧了下头。
「你看起来好严肃的样子。爱德带来的是坏消息吗?」她的浅笑比平静千年的湖水还要柔。
章柏言望着她倚靠的树干,沉思了许久。
「我有一个弟弟。」半晌,他突然开口。
「嗯。」她缓缓点头。
「根据爱德的说法,他最近惹下大麻烦。」
「哪一类的麻烦?」
「违法的那一种,刑期长到关出来以后不会再有人记得他的那种——那是指他若没有被判终生监禁或死刑。」
「那真是很大的麻烦。」赵紫绶轻轻叹息。
「查尔斯恨我。」章柏言望着在草地上滚来滚去的小鬼头。
「为什么?」她看起来很惊讶。
「显然查尔斯认为,他这一生的挫败全是我造成的。倘若我不存在,全世界的人就不会那么看轻他。」他挖苦地道。
赵紫绶温柔地触摸他的手背一下。
该死的!他猛然捶了下草地。
小戴伦马上抬起头,忧虑地望着他们。
「抱歉,小乖,我不是在大吼大叫。」他立刻收敛自己的情绪,牵出一丝笑意。
「我们在聊天,没事的。」赵紫绶柔声安抚。
「噢。」小家伙终于放心,继续收集各种形状的小石头。
章柏言耙了下乌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烦躁,知道查尔斯的事又不是今天才开始,但是他心里突然有一种——自己也说不出的怒火,极想狠狠地吼叫一些什么。
「查尔斯是个怎么样的人?」赵紫绶轻声问他。
「我该死的怎么会知道?」
「对了,我忘记你暂时想不起来。」她了然地颔首。
她不需要承受这些!章柏言深呼吸一下,硬是将怒火按捺下去。
「即使从一个陌生人的眼光来看,」查尔斯对他确实不比陌生人熟多少。「查尔斯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去他的,如果有机会,我都想变成查尔斯了。」
「为什么?」她如波的眼眸闪着好奇。
「他从来不需要奋斗!」章柏言没发现自己的口气仿佛在控诉。「他不需要一个人离乡背井,一一去求同学借他钱玩股票;他不需要应付一个强硬的父亲,不需要在三十岁就面临父亲癌症死亡,不需要承下一整个肩膀的担子,日日夜夜担心自己一个错误的决策就有可能害几千人失业!
「他只要去念书,去玩乐,一切有母亲打点得好好的,大学毕业之后进一间香料王国,当一个人人称羡的主管级人物,领一份高额的薪水。
「无论他们母子俩要什么,我从来没有拒绝过,而他竟然还认为他一帆风顺的人生是我的『错』?」
赵紫绶轻触他的手,要他看她。
「柏特,你恨你的母亲吗?」
「这算什么佛洛依德式的问题?一有不顺就推给父母……好吧,我承认我有点气她。」他重重强调一次,「不是恨,是生气!」
「在你的心里,你认为她应该为你和查尔斯的困境负责,对不对?」赵紫绶温柔的深眸似要沁出水来一般。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指……该死的!你一定要这么敏锐吗?」他一烦躁的时候就会拨头发。
「你认为她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她对查尔斯偏心,而这份偏心是造成你和查尔斯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