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老師監考這麼多年,抓了這麼多作弊的,還從來沒見過這個反應。
愣了愣,才問道:「你幹嘛?」
宋厭回過頭,語氣漠然:「發現作弊的學生不都是當場逐出考場?」
「……」
是這麼個規矩。
「但你不是說那小抄不是你的嗎?」
「但是沒監控。」
「……」
「沒有監控的事情註定說不清楚,我就沒必要繼續在這兒浪費時間了。」
宋厭受傷的腿還不能完全著地,就只能站在講台上斜倚著講桌。
單肩挎著書包垂著眼瞼看過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仿佛他不是被抓作弊的人,而是審問別人的人。
那種居高臨下的傲慢坦蕩,讓監考老師在某一瞬間感性地選擇了相信這個學生不可能作弊。
更何況這個學生還寫了這麼一手好字。
他有些可惜不甘:「那你這次考試成績怎麼辦?」
聽到這句話其他吃瓜吃呆了的考試群眾才反應過來,對啊,這他媽還打著賭呢,輸了的可是要當孫子的。
所以這哪兒能缺考啊?這要缺考一門勝負不就毫無懸念了?宋大少爺能吃這個虧?能受得這個氣?
他們不信。
宋厭也不信。
於是宋厭無所謂地勾了下肩上的書包帶子:「沒事,就少考一門語文而已,不影響我被別人拉低分數。」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
剩下教室里的別人:「……?」
操,這人到底憑什麼這麼狂?
第9章 絕殺
這事兒無論擱哪個學校,擱誰身上,都不能是件小事,足以引起廣大吃瓜群眾和教務處老師們的高度重視。
偏偏當事人本人卻毫無表示。
拖著打石膏的腿,細溜長條地往教務處一杵,神情冷懨,一言不發。
搞得劉德青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要罵吧,剛才抽背,發現人家不僅會背高一的,連高二上的必背課文都能完完整整背出來,壓根兒就不差那一兩句古詩詞。
這要說是作弊,未免太侮辱大眾智商了,沒法服眾。
可是要說有人陷害吧,這事兒查起來,鬧大了,性質比作弊還要惡劣,好死不死,嫌疑最大的那個人還是自己親侄子。
一來一回,這事兒在劉德青手頭就顯得難辦起來。
好在宋厭這孩子看起來是個通情達理的,一不哭,二不鬧,三不拿繩上大吊,好好安撫安撫,說不定有希望把事兒壓下去。
所以哪怕對方明目張胆地在他面前把手機收進了校服口袋,也權當沒看見,只是說道:「這件事呢,老師們也調查清楚了,確實只是個誤會,回頭就發通知全校解釋澄清,沒問題吧?」
宋厭應了一聲:「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既沒有指控劉越可能是故意陷害自己,也沒有喊冤自己的考試成績,反而弄得劉德青心裡有點不上不下:「你……就沒有其他什麼要說的了?」
「沒有了。確認這件事是劉越的問題就行。」
劉德青當即一拍桌子:「那肯定是劉越的問題!回頭我就給他警告處分,還要在升旗儀式上通報批評,以後要堅決制止這種隨意擾亂考場秩序的不良行為!」
擾亂考場秩序,聽上去比陷害同學作弊強。
「辛苦劉主任了。」宋厭說得不無嘲諷。
劉德青壓根兒沒聽出來,大手一揮:「辛苦什麼,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受了委屈都不知道哭。」
說著拿起玻璃杯灌了口茶,呸掉茶葉沫子:「不過你放心,這件事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