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那些比劉越考得還差的人直接三省吾身:我是智障嗎?我是智障嗎?我是智障嗎?
我是。
於是通往升旗儀式的這條道路上,整個高二一班的氣氛詭異到可怕,個個雙目放空,神情呆滯。
周子秋和商淮忍不住上前問:「你們班的祖墳是集體被人掘了嗎?」
夏枝野扶著宋厭:「沒,就是這位祖宗不小心比劉越高了一分。」
周子秋、商淮:「……」
代入劉越想了一下,這氣人程度應該和被挖祖墳也差不多。
祖宗本人還挺高冷,瘸著腿站在一邊,一點炫耀的意思都沒有。
「但你這與有榮焉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周子秋問。
夏枝野:「我有嗎?」
商淮:「你有。」
夏枝野:「嗯,那我就有吧。」
「……」
還挺坦蕩。
「怎麼,我自己的同桌我還不能與有榮焉一下了?」夏枝野完全沒覺得有哪兒不對,理直氣壯地拍了下周子秋的肩,「行了,別琢磨了,幫我把宋厭送我們班去。」
「你呢?」
「你沒看劉德青在急慌慌找人了嗎。」
「他這次又讓你演講什麼?」
「不重要。」
夏枝野慢騰騰地從犄角旮旯里摸出一枚共青團團徽別到胸前:「反正待會兒記得為我鼓掌就行。」
宋厭還沒想明白升旗儀式劉德青為什麼要找夏枝野去演講,商淮就已經拉響十級警報:「夏枝野,你他媽是不是又要趁機搞事?」
「怎麼會。」夏枝野迎著朝陽,眯眼笑道,「我這麼根正苗紅的正直青年,怎麼可能搞事呢?」
頂多就是幫他們家宋大喜討回公道而已。
·
對於宋厭拖著條半斷不斷的腿還來參加升旗儀式這件事,阮恬十分感動。
出於人文主義的關懷,讓人給他搬了張椅子坐在隊伍最後面。
兩條長腿一支,祖宗臉一癱。
教育局領導下鄉視察都不敢這麼氣派。
看得隊伍最末尾的劉越氣不打一處來。
這人怎麼就這麼能裝逼?而且裝了這麼多次逼,愣是沒有翻車。
簡直艹了他大爺了。
劉越心裡這麼罵著,完全沒有想起來正在主席台上發表開學演講的那位就是他大爺。
長篇大論,空口高談,沒完沒了。
聽得阮恬無聊得打了個呵欠,忍不住開始和身邊的宋厭聊天。
「你這次太可惜了,如果沒有那個烏龍,本來是有希望進五校前十的。」
「沒事,只要沒拉低班上平均分就行。」
「那倒沒有,我們班這次平均分565,你剛好壓線,一點都沒拖班上的後腿。」
正好考了564分一不小心拖了後腿的劉越:「……」
這他媽是在演他吧。
阮恬絲毫沒意識到自己已經無意扎穿了一顆脆弱的少男心,只是心疼地拍拍宋厭的肩:「委屈你了。」
宋厭口吻倒挺平靜:「還好。」
阮恬:「嗯?」
宋厭:「劉主任說他會在升旗儀式上對這次事故責任人進行通報批評。」
話音剛落,劉德青正好結束了他慷慨激昂的開學演講,以一句「下面有請高二年級學生代表上台發表國旗下演講」作為結尾後,就把話筒遞給主持人,雄赳赳氣昂昂地下了台。
完全沒有打算要做出通報批評的樣子。
一時萬物俱靜。
站在附近聽到了兩人對話的那些人紛紛側目看向了劉越,眼神古怪鄙夷,還夾雜著幾分對宋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