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言動作微頓,然後理智回答:「明年此時,墳頭青草高兩米。」
「所以你還要去問嗎?」
「不了,謝謝,打擾了。」
沈嘉言鬆開門把手,默默往後退了一步,畏懼死亡的一分鐘沉默後,抬頭看向夏枝野:「那現在怎麼辦?」
「不怎麼辦。」夏枝野似乎心裡有數,「反正你先別和宋厭說什麼,順其自然就行。」
他不覺得男人喜歡男人有什麼問題,反正他從小大就是個混不吝的性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喜歡什麼就喜歡什麼,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看法。
但他在意宋厭。
如果宋厭壓根兒不能接受男人喜歡男人或者壓根兒不喜歡他,然後因為這事兒連朋友都當不成了怎麼辦?
而如果宋厭真的喜歡他……
夏枝野眸底泛出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淺淡笑意。
看得一旁的沈嘉言莫名其妙:「你突然笑什麼?」
夏枝野微一挑眉:「我笑了?」
「……」
笑了。
不僅笑了還笑得春風蕩漾。
沈嘉言看著夏枝野一臉懷春笑意卻又不自知的樣子,就知道好好一個大帥比又沒救了,無奈地嘆了口氣後,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行了,我先去洗澡了,你自己再琢磨會兒吧。」
「嗯,行。」
浴室門關上,室內恢復安靜。
夏枝野走到陽台,想吹吹風,冷靜冷靜,一偏頭,就看見隔壁陽台上淡黃色的燈光傾泄而出,淌了一地。
原來宋厭一個人睡覺的時候都是不關燈的。
也不知道沒自己陪著他會不會害怕。
正想著,隔壁突然傳來巨大的「砰」的一聲聲響,似重物墜地,還夾雜著嘩啦啦的水聲,夏枝野那一瞬間什麼都沒想,就直接轉身朝隔壁房間跑去。
門沒鎖,徑直打開,然後一把推開浴室門:「宋厭,你沒……事吧。」
宋厭沒事。
上身赤裸著,下身穿了條黑色綢緞的睡褲,手裡拎著一瓶又大又重的沐浴露,看樣子是剛從地上撿起來。
旁邊花灑已經打開,熱水汩汩流出,在暖黃的燈光下蒸騰出繚繞的水汽,浸濕了宋厭的額發和肌膚。
顯得本身就白皙光潔的肌膚像起了霧的白瓷,氳著細膩的肌肉紋理,收著窄細纖韌的腰。
很細,卻不讓人覺得過於柔軟,而是一種韌勁,就覺得很想試一試這把細腰是不是怎麼折都折不斷。
甚至隱隱還能看見從黑色布料里露出來的兩個小巧的腰窩,而腰窩再往下就是……
「想死?」
冷冷一聲,打斷了夏枝野繼續往下看的意圖。
夏枝野才一下從美色中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齷齪的想法,心虛避開視線,強做鎮定,乾咳了聲:「那什麼,我就是聽見有聲音,以為你摔了,就過來看看。」
「現在看完了可以圓潤地離開了嗎?」
宋厭本來想直接把夏枝野揍出去,但聽到這話,還是克制住脾氣,趕人趕得十分禮貌。
夏枝野也不敢再看他:「嗯,沒事就行,那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嗓音努力維持平靜,然而說完後就飛快帶上門,兩步跨出房間,帶著倉皇逃竄的意味。
正好撞上沈嘉言洗完澡出來,看見他的樣子,迷茫地眨了眨眼:「你耳朵怎麼這麼紅?」
「哦,沒什麼,就是空調溫度太高,熱的,洗個澡就好了。」夏枝野面不改色心不跳,說完就走進另一個浴室,鎖上了門。
剩下沈嘉言一個人在客廳皺起眉,空調溫度高嗎?可能夏枝野怕熱吧,於是順手把中央空調的溫度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