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厭好像對此並不滿意,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貼,腦袋還埋在他脖子裡輕輕地蹭來蹭去:「一起睡,我不喜歡一個人睡,睡不著。」
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脖頸處,夏枝野被蹭得想低聲罵句髒話,但他忍了忍:「不行。」
「為什麼?」
蹭來蹭去的某人停下了動作,好像特別不滿。
夏枝野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機,十分正經地答道:「我是一個很傳統的男人,你要和我睡覺,就必須對我負責。
「……」
宋厭顯然是沒反應過來這麼龐大的信息處理量。
夏枝野換了個簡單的說法:「比如同意我追你。」
短暫的沉默,似乎是在權衡哪個更划算。
然後宋厭緊緊勾住了夏枝野的脖子,順勢用腿夾上了夏枝野的腰,用一種抱著娃娃睡覺的方式緊緊抱住了夏枝野:「那你以後都要和我睡。」
那一刻,夏枝野感受著自己硬起來的身體和軟下去的心臟,深深吐出一口氣。
等把宋厭追到的那一天,他一定要身體力行地告訴他什麼叫以後,都要,一起睡。
反正證據在手,某人也別想賴帳。
不然他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
宋厭做了一個夢。
一個不太好的夢。
夢裡他在黑暗中緊緊纏著一個人,像是在渴求他身上的味道和溫度,又像是在渴求黑暗裡僅剩的安全感。
於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撒手,就緊緊地纏著他,像個妖精,纏著出家人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雖然羞愧,卻耽溺於此,直到感覺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熱,悶得快要呼吸不過來,才猛然驚醒。
醒來後發現自己的手正緊緊摟著夏枝野的腰,腿正緊緊纏著夏枝野的腿,腦袋正貼著夏枝野的胸膛,後腦勺和腰上還各搭了夏枝野的一隻大豬蹄子。
和剛才在夢中的姿勢似乎有某種異曲同工之妙,宋厭立馬條件反射般地蹭了起來,然後一腳踹開夏枝野:「起開!」
夏枝野被一腳踹醒,先是懵了一下,然後看見宋厭這表情就知道某人昨天晚上又斷片了,毫不意外,只是半撐起身子,笑而不語地看向了宋厭。
宋厭也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一看。
「……」
操。
直接狠狠又踹了夏枝野一腳,然後倉皇逃竄浴室。
他倒是不覺得一個男高中生需要為早晨的一些正常生理反應感到羞恥,只是反應之前的那個夢,讓他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雖然他看不見夢裡的那個人的臉,但他好像隱隱約約地知道那是誰,那種熟悉的味道和體溫,他只在一個人身上找到過。
可是一個男的夢到和另一個男人的春夢,這可能嗎?
不可能。
所以那必然不是夏枝野,只是現實影響了夢境而已。
宋厭這麼想著,洗了足足半個小時的澡,直到熱水器里的熱水全沒了,才不情不願磨磨蹭蹭地走出浴室。
夏枝野也已經起了床,拿出瓶牛奶剛想說話,就被宋厭惡狠狠瞪了一眼:「閉嘴!」
夏枝野今天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於是乖乖閉嘴,笑著把牛奶麵包放到宋厭跟前,就自己進了浴室。
某人臉皮薄,有些事看破不說破最好。
反正看某人這個反應,怕是也不怎麼直。
而因為醉酒斷片導致信息差遠遠落後於夏枝野的宋厭,則岔腿坐在沙發上,使勁搓了兩把頭髮。
艹,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一覺起來氣氛好像有哪裡怪怪的。
但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只能煩躁地把毛巾一扔,順手撈出手機一看,居然都快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