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豬的臉,也可以這麼好吃?
「是啊,」
裴秀珠很肯定的點頭,「王爺覺得好吃嗎?下回妾身給您做道醬鹵豬頭肉,那個最適合下酒了。」
蕭景曜道了聲好,又笑道,「這道也十分下酒,取酒來。」
難得見他好雅興,裴秀珠便叫丫鬟取了自己釀的果子酒。
蕭景曜問她,「可要一起喝?」
「好啊,」
裴秀珠一口應下,反正自己釀的酒,縱使她酒量淺些,也沒那麼容易醉。
兩人邊吃腊味邊喝酒,不知何時,窗外飄起了雪花。
裴秀珠感嘆道,「今冬雨雪似乎格外多些,這已經是今冬的第三場雪了。」
蕭景曜頷首,忽然起了些擔憂。
雖則有諺語道,「今冬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但雨雪過多,也極易造成凍災。
但願這場雪,不會為難貧民吧。
吃過腊味,年底的幾日飛速而過,眼看著,便到了除夕。
依照規矩,除夕夜的年夜飯,裴秀珠與蕭景曜需進宮吃。
往年皇家一大家子團聚一起,不管暗地裡如何看彼此不順眼,表面上總歸其樂融融,然而今年皇后魏王與三皇子皆被圈禁,淑妃被關進了冷宮,一下少了不少人,諾大的宴間,竟有些冷清的意味。
皇帝依舊一派清冷的神色,裴秀珠斗膽瞥過一眼,覺得有日子沒見,這位公爹似乎又瘦了些,臉色也有些灰暗,不知是不是修道吃素,營養不夠的問題。
當然,她也就只敢在心裡想想,皇帝最忌諱別人對他的修道質疑,她可不敢往槍口上撞。
但蕭景曜與她不同,身為兒子,總是惦記父皇的,他主動問道,「父皇這幾日身體可好?」
皇帝淡淡頷了頷首,道,「朕近來鑽研道法,愈發領會其精髓,今日正有事要交代與你。」
蕭景曜忙應道,「是。」
只聽皇帝道,「明日元正,萬物初始,朕將閉關七日,朝儀由你來主持,不可來擾朕清修。」
話音落下,在場眾人無不心間一頓——
元正朝儀,乃是朝廷一年中最重要的朝儀,屆時文武百官覲見,場面甚為宏大,皇帝竟然輕飄飄的就交給了肅王,是不是意味著,將來繼任江山者,已經定了?
一時間,眾人都將目光投向蕭景曜,無不暗含羨慕。
然而蕭景曜心間卻並未有多少喜悅。
他只是覺得有些不對。
明日那般要緊的儀式,父皇也竟不參加了?
交代完這句,皇帝沒再說什麼,又過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宴間,去做「閉關」前的準備工作了。
眾人恭送完畢,便也紛紛散了。
蕭景曜想了想,找到了司禮監總管路康問道,「近來幾日,陛下都在做什麼?」
經歷了方才的事,路康儼然已將他視作儲君,便忙答道,「啟稟殿下,陛下這幾日大多都在清修,對了昨日陛下才下旨,要在乾明宮內修建一處丹房。
丹房,便是道家煉丹的場所。
蕭景曜這才知道,自己的父皇竟然沉迷到了此種地步。
「這幾日誰與陛下在一起?」他凝眉道。
路康老老實實答,「是沖虛道長。」
沖虛?
蕭景曜眯了眯眼。
此人乃京郊太虛觀一道士,幾年前,有人將其引薦到皇帝面前,時常與皇帝談經論道。
原本見他只是與父皇談論修道之事,蕭景曜並未說什麼,但如今眼看父皇越來越離譜,不知是否有此人的功勞?
第二日,元正。
皇帝果然一如昨日所言沒有現身,蕭景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