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暖了起來,蕭景曜也叫人送了信,說已經到達了肅州。
她便也要起行了。
哪知就在此時,母親裴夫人忽然上門來,告訴了她一個消息。
——皇后與魏王,將要被解禁了。
「什麼?」
裴秀珠大感震驚,「皇后結黨營私,魏王衝撞聖駕,這都是大罪,為何忽然得到解禁?母親是從哪裡聽來的消息?」
「是你父親說的。」
裴夫人壓了壓聲音,與她解釋道,「聽說,是那位沖虛道長給陛下算了一卦,道是今年多災,是因為帝後失和,父子不容,陛下便要給他們母子解禁。」
「還有這樣的理由?」
裴秀珠不可思議道。
而且,皇帝竟然也信了!
然而頓了頓,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難道,那沖虛道長是被皇后買通了?
亦或是……從一開始,就是皇后安排的。
這簡直細思極恐,裴秀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很有可能,皇帝已經被這沖虛給洗腦了……
「不成,」
她忙道,「我得趕緊離開京城。」
再晚點,只怕要走不成!
裴夫人卻將她一攔,道,「我還有事要同你說,你先別急。如今皇后與魏王一解禁,肅王又去了邊關,只怕再難翻身,你不如……」
「不如什麼?」
裴秀珠問道。
她隱約覺得,母親要說些她不愛聽的話。
果然,就聽母親道,「不如想辦法求肅王給個和離書……要知道,魏王一旦上位,定不會饒過肅王的。」
當母親的最怕什麼?
不就最怕子女遭遇橫禍?
現如今,裴夫人也顧不得什麼榮華與面子了,她只希望閨女能好好的活下去。
裴秀珠卻忽然生氣起來,道,「母親怎麼這樣說?陛下現如今又不是要駕崩,來日方長,我們家王爺怎麼就沒有希望回到京城了?」
裴夫人嘆了口氣,道,「你難道還沒看出來?肅王的封地為何在邊關,魏王的封地為何就在京城不遠?單從這封地來看,就知孰輕孰重了。再者,當時陛下再生氣,也並未叫魏王前去封地……」
話未說完,裴秀珠哼了一聲,「還不是因為魏王有皇后偏袒?我們王爺從小失母,沒人疼沒人愛,才會被封了那樣的地方。」
裴夫人搖了搖頭。
頓了頓,才道,「你可知,當初肅王生母徐娘娘,是怎麼去世的?」
這叫裴秀珠一頓,「徐娘娘不是難產去世的嗎?難道還有內情?」
裴夫人點了點頭,嘆道,「當年,徐娘娘也算京中第一美人,初時嫁入潛邸,很得陛下垂愛。可後來,不知怎麼,忽的傳出謠言,說徐娘娘心間另有所屬,傳到陛下耳中,就將其冷置了。」
「徐娘娘孕期艱難度過,直至生產,陛下都沒去看過她,等到聽說她難產的消息時,已經晚了……」
話說完了,可把裴秀珠氣得夠嗆,一拍桌子道,「渣男!」
裴夫人,「???」
什麼……渣?
什麼……男?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裴夫人趕忙續道,「由此可見,或許陛下這些年一直對徐娘娘存著心結,肅王身為其子,也受了徐娘娘的影響。」
裴秀珠氣道,「母親別說了,我們王爺這麼可憐,我若此時再離開他,還算是個人嗎?我現在就過去找他。」
語罷也不顧外頭已是一片暮色,立時命車馬人員準備,當夜,便離開了京城。
裴秀珠走後沒過兩日,魏王府果然解了禁。
魏王重新出現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