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把他帶下去上點藥!」許敬業揚聲吩咐小廝,「再去把大小姐給我叫過來!」
小廝領命而去。
這邊廳堂里的場景,已有人去告訴了許長安。
許長安回家後,放下行李,在房中休息。一杯茶水還未喝盡,就有人匆匆忙忙來稟報:「大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是承志少爺,他方才當著朱大人和眾位叔老爺的面,說不做許家的嗣子了,說想給老爺做女婿了。」
許長安站起身,輕輕「唔」了一聲,手指輕顫:「真的這麼說了?」
她暗想,他倒也說話算話。
「就算不是原話,也八九不離十了。朱大人都走了,眾位叔老爺也躲起來了。」
許長安又問:「那我爹是什麼反應?」
「老爺氣壞了,說要動用家法打他呢。」
許長安心想,爹爹生氣也正常。不過事已至此,還是希望他能想開接受吧。
正要說話,父親那邊的小廝就匆忙趕了過來:「大小姐,老爺請你過去呢。」
「行,我這就過去。」
許長安打起精神,徑直往廳堂而去。
她學醫製藥,嗅覺靈敏。剛到正廳,就聞到了一股血腥氣息。
許長安心裡一緊,尋思著,父親此番果然氣得不輕,竟然真的對他的寶貝義子動了家法。
不過事情做都做了,她也沒什麼好怕的。
只希望他這會兒氣已經消了。
環顧四周,也不見旁人身影,只見那根作為家法的藤條靠著桌角,紅色的血跡格外明顯,地上也有零星血點。而父親面色沉沉端正坐在桌邊。
許長安抿了抿唇,眼眸垂下:「爹,你找我?」
許敬業緩緩說道:「長安,承志說,不打算給我做嗣子了,想做你女婿。這事兒你知道嗎?」
「我知道。」
「那你覺得怎麼樣啊?」
許長安笑得溫柔:「我覺得可以啊。當然了,我們的婚事還得爹爹給我們做主,求爹爹成全。」
許敬業再也無法維持冷靜模樣,他抬手,直接抓起手邊的茶具就向女兒腦袋擲去。
茶盞伴著風聲呼嘯而至,許長安下意識躲避。可惜離得太近,沒能完全躲開,她的額角還是被茶盞給颳了一下。
疼痛襲來,白皙的額頭頓時顯現出一絲紅痕來。
許長安抬手摸了摸,竟摸到了血。她收斂了笑意,微微眯起眼睛:「怎麼了?爹,你不同意這婚事嗎?」
女兒這個反應,無疑是驗證了自己的猜測。
許敬業暴跳如雷:「老子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你搞的鬼。承志一向純善,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肯定是你!你為了奪家產,連承志都哄騙!你跟你娘一樣的自私惡毒,見不得我有兒子!」
他盛怒之下,對著女兒破口大罵。
許長安初時打定主意,服軟請罪。所以父親拿茶盞丟她,她也忍了。畢竟這件事確實是她做得不太地道。但是父親又罵她已逝的母親,她忍不了了,也不再顧及父親的心情。
她擦拭一下額角,慢條斯理:「爹,你不同意這婚事也行啊,那我不娶他就是,反正我也不喜歡他,只是為了讓他放棄入嗣而已。可你若要堅持讓他作嗣子,這恐怕就不行了。」
女兒神情古怪,是許敬業從未見過的。他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不行?」
許長安做出一副驚訝的模樣:「爹,他沒告訴你嗎?因為我跟他已有過雲雨之事啊。他要真做了你的兒子,那就是你兒女亂倫了。」
「你——」許敬業感覺耳朵嗡嗡嗡直響,他掄起手臂就要往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