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在外做客,但若能因此耽擱行程,錯過七月二十二,那她不介意在陳家多待幾日。
承志躊躇:「可是臨出門時,義父叮囑過,要在七月二十二日之前回去。」
陳老太太笑道:「不礙事,不礙事,湘城與安城沒多遠,吃了席後再回去完全來得及。再說,到時候可以讓菘兒送你們……」
盛情難卻,見許長安又已同意,承志只得應下。
陳老太太似乎很喜歡許長安,時常以學習養生之法的名義讓其陪著自己。
許長安初時只當人上了年紀惜福珍命,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不對了。
她陪陳老太太說話,過不了多久,陳菘就會以各種名目出現在老太太左右。
一次兩次是巧合,次數多了,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待他離去後,陳老太太輕輕拍一拍許長安的手,笑著打趣:「我這孫子,只怕是看上你了。丫頭,你要是不嫌棄,留下來給我做孫媳婦可好?」
許長安也不知道這是玩笑還是真心話。她搖搖頭,態度異常堅決:「老太太,我說過了,我無意婚嫁,就算將來成婚,也必然是招贅。」
「難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嗎?你爹過繼嗣子,也不是非要你招贅不可……」
許長安站起身,應聲打斷陳老太太的話:「老太太再說這種話,長安只能立刻打道回湘城了。」
她神情嚴肅認真,臉上渾無一絲笑意,顯然此事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陳老太太忙道:「罷了,罷了,我不過是隨口一說。既然你們家要招贅,那就算了。陳家又不是討不到媳婦兒。」
只是可惜菘兒了。
許長安沒有多話,心裡打定主意,等明日給陳老太太祝完壽,就立馬回湘城去。
次日,陳家格外熱鬧,前來賀壽的人不少。許長安被一些女客拉著說話。
——她是個生面孔,又容顏出眾,氣質獨特,對她好奇者實在不少。
過了好一會兒,許長安才找著機會抽身。
剛出來透透氣,就有一個小丫鬟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袖,一臉的惶急:「許姑娘,我們小姐出事了,你趕緊去看看吧!」
許長安一眼認出這是最近幾天在陳茵茵身邊伺候的丫鬟,連忙問:「出什麼事了?她人呢?」
剛才祝壽時,陳茵茵還好好的。這才多大一會兒光景,人就出事了?難道是陳家有人暗地裡使壞?
「您隨我來。」
許長安這幾日在陳家與陳茵茵比鄰而居,對路逕自然熟悉。才行了十來步,她就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這不是去表妹房間的路。
許長安心中懷疑,臉上卻不顯露分毫,只狀似好奇地問:「表妹不在房裡嗎?」
丫鬟低頭疾行,邊走邊答:「不在房內。小姐方才去閣樓,說是躲會兒清淨。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剛到那兒,就頭暈眼花,路都走不了。」
停頓了一下,她又繼續道:「今日家裡客人多,我們小姐怕驚動老太太,擾了大家的興致,身上不適也不敢聲張,只讓我請許姑娘。你快去看看吧。」
小丫鬟說著都快哭出來了。
這番話聽起來合情合理,然而許長安素知表妹在陳家的日子不好過,所以此番做客處處小心。
聽說表妹出事,她擔心之餘也暗生警惕。悄悄摸了一下荷包,那裡面有三根銀針,是她防身救命的東西。
閣樓距離壽輝堂不遠。許長安隨著丫鬟一路疾行,穿過長廊,到月洞門處,只見承志指揮著兩個小廝抬著一架畫屏過來。
陳家老太太做壽,許家人既在這裡,自然要送上賀禮。
這是承志在安城就地採買的,雖不算十分貴重,但也大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