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平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嘗試傳送,屢試屢敗。
好死不死的,這次的成員里居然有人恰好是時限任務。
他抹了把臉,爆了句粗口:「誰啊?誰有時限?為什麼不早說!」
避在他身後的喬鵲弱弱舉手:「我……七天。」
賀平:「……」好吧,新人。
趙可心咽下到了嘴邊的芬芳,苦哈哈地想,自家崽子,自家崽子,淡定,淡定。
喬鵲邊跑邊淚奔:「對不起!」
回答他的是boss張祁陽囂張的笑聲和一大堆直直衝著喬鵲追過去的骨灰人面:「看看……看看……哈哈哈哈,喬鵲同學!你們這些沒用的蠢貨又能把我怎麼樣?就和那些死成鬼的笨蛋沒什麼兩樣!許思然?你認識那個蠢女人是不是?她到死都不知道……哦,永遠不會知道了,是我把他們的社團資金扣下了,是我幫她的幾位學長聯繫了賣照片的渠道。你沒看到她哭著找我哭訴,遞交材料的那種絕望的畫面……嘶……真的太美了,太有藝術感了!」
喬鵲氣喘吁吁:「你……你就不怕別人來找你嗎?」
「找我?」張祁陽看著他被追得像一隻逃逃竄竄的小老鼠,心裡快意暴漲,放肆大笑:「他們那些沒用的可憐蟲,連死的地方都離不開,找我?」
喬鵲突然停住腳步,回過身來站定。
張祁陽一愣。
喬鵲叉腰狠狠「呸」了一聲:「誰說離不開了?!他都這麼囂張了,你們能忍?」
張祁陽心下一跳,立刻收回人面灰,警惕地繞在自己身邊。
然而周圍一片寂靜,除了面面相覷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隊員們,什麼都沒有。
張祁陽冷笑一聲:「呵,拖延時間?」
喬鵲早就溜到了邊上,躲在趙可心背後探出頭來,幸災樂禍地比出左右手兩個中指:「管好你自己吧,人渣!」
張祁陽立刻覺得不對了。
他腳下被灰色煙霧遮蔽的地方,鑽出了一個又一個影子。
這些影子慢慢從他的腳踝纏繞著爬上腿,然後身形慢慢清晰,抬起頭來,一張張熟悉的鬼面映入了張祁陽的眼帘。
他的瞳孔劇烈收縮。
「你……怎麼可能?」
他急促地呼吸起來,像一條擱淺的泛著肚皮的魚類,幾乎是本能地用力揮開這些影子,想向後跑去。
然而他的腿被什麼牢牢固定在空曠的操場正中央,一動不動,只能扭動著上半身,驚恐地掙扎。
最後一個從煙霧裡鑽出變成人形的,是一張恢復了生前樣貌的,蒼白秀氣的臉。
她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趴在地上拖著張祁陽不放,而是冷冷的站在他面前,就這麼盯著他扭曲到猙獰的臉。
張祁陽突然和她面對面,甚至能在她的瞳孔里看見自己難看的臉。
他發出絕望的慘叫。
喬鵲樂滋滋地盤腿坐下來,給大家紛發剛剛從系統里兌換來的汽水瓜子爆米花。
眾人看著手裡的零食:「……」
丁醫生死裡逃生,冷汗直冒,這時候才學著喬鵲一樣盤腿坐下來,大口大口喘氣:「小喬,這到底是……是那幾個死去的學生?他們不是沒法離開原地嗎?」
趙可心猜出了些眉目:「你白天在校園裡翻垃圾是因為這個?」
喬鵲咔嚓咔嚓吃爆米花,想了想,笑著說:「對。你想想,許思然的故事裡,一本記載著她的回憶的相冊都能成為關鍵道具,但明明有一個更重要的東西,怎麼會沒有作用呢?」
趙可心一點即通:「萊卡相機!」
她自己琢磨了許久,恍然大悟地猛拍喬鵲的後背:「原來如此!張祁陽藏起了這幾個學生生前執念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