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渡一頭張揚的白毛染回了黑,穿著一身黑參加,還帶著白紗,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一場葬禮。
玄渡臭著張臉,何蝶生倒是心情很不錯的模樣,對著東菱舉了舉杯。
她比剛回來的時候光彩照人了不少,身那種飄零又陰冷感被壓下,只是東菱知道她的真面目,看著她像是在看著一個假笑的人偶。
東菱發現玄渡似乎是想和她說話,是似乎又在避諱著什麼,最後給她打了勢。
她在洗間碰面,東菱收起了假裝補妝用的氣墊,看著靠在洗池的人。
玄渡化得還是她喜歡的歐美妝,她點了根煙抽,看起來格外不惹,可一開口,東菱便感覺到了她的疲憊。
「那錢我會抽空還你,我回來之後消費被限制了,現在拿不出來。」
玄渡似乎是覺得有點丟人,吐出了煙圈。
「都行,反正算利息的。」
聽著東菱無情的話語,玄渡眼皮跳了一下,輕哼道:「要不是我公司倒了,我不至於連這個錢拿不起。」
東菱聽著她意有所指的話,攤了攤道:「我可還沒來得及大動作呢,估計是你活該吧,多行不義必斃啊。」
要不是玄渡先對宋明芷下,製造那場輿論戰,東菱根不想和她有利益牽扯。
「是邪門。」
玄渡嘆了聲氣,深吸了一口煙,口鼻間漫起煙霧,將她的面容遮掩的模糊。
東菱看著她沒下文煩躁抽菸的樣子,等了等後:「你只為了和我說這事?」
玄渡點頭,略有些奇怪地:「不然呢,我之間還有別的事要說嗎,還是你打算和我和了?」
東菱覺得離譜道:「這點事你不會發簡訊?」
「我之前的機被她動腳了,新機被摔壞了,給你打電話她知道,而且電話里言兩語我又和你說不清楚。她不知道我之前是去找你而且借錢了,你不是不想扯進我之間的事嗎。」
玄渡碾滅了抽到一半的香菸,打開水龍頭洗。
或許是玄渡的作風壞,她這麼平淡地說反倒是讓人有些忍不住心軟,這種想在東菱腦海里一閃而過,隨即惡寒起來。
玄渡是玩弄人心的高,以前她總是會擺出這幅模樣讓她動容。
「其他的事下次再說吧,等我爸把我銀行卡解凍,我就帶我媽出國旅遊。」
東菱挑眉道:「你想明白了?」
「不想明白能怎麼樣呢,」玄渡嗤笑,帶著幾分落敗者的麻木冷然,「我鬥不過她,她會玩弄人心玩弄權術,幾前如果我繼續忍辱負長大或許我可以,不過我不想要那種如果。」
「現在想來,我竟然有且只有一次機會,那就是在她媽的葬禮那幾天,沒能讓她一直瘋下去。」
那是直白惋惜的惡毒,讓東菱默然。
東菱先出了洗間,在走廊盡頭的轉角處突兀地和今日的壽星碰面。
「你說過不願意插的吧?」
何蝶生表情很淡,透著幾分幽幽的冷。
「我以前就沒插。」
東菱如是回答。
以前如何,現在就如何。
「我就喜歡你的不多管閒事。」
何蝶生笑了起來,整張臉柔和下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何蝶生掛了更加動人的笑意。
那笑容東菱瞧了不舒服,像是小丑臉的誇張油彩,帶著幾分滲人的味道。
「阿渡,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有人看見你朝這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在我的生日宴會一走了之。」
何蝶生的聲音帶著幾分嗔怪,挽住了玄渡的臂。
玄渡想著銀行卡解凍的條件,竭力忍耐著揮開她的衝動,冷笑道:「我給你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