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手高舉著白色內襯的凌撥雲渾身發抖,被司殷這身戾氣嚇得眼淚都差點掉出來,「對不起,我一定不會再犯!」
「洞虛山是我千挑萬選篩選出來的,你好好呆在這裡,司氏一族的事情跟你毫無關係,不准做任何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司殷的語氣緩了緩。
凌撥雲用力咬唇,他還是不願意死心,鼓起勇氣,「仙尊,丹陽城……」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丹陽城已經不是我不想去就能不去的。」司殷冷冷道。
「……是因為您的師尊……?」
「他們知道我重傷未愈,先前還賠了這麼多條命進來,所以一定不會放棄繼續殺我,否則之前那些人豈不是白死了,也害怕等我恢復過來後會找他們報仇。硬是攛掇著月華宮和玄劍門給他們出頭,讓洞虛山掌門把我師尊引了出來。」司殷的表情很是陰沉,眼底都是暴戾的凶光,仿佛吸包了怨恨憎惡的巫蠱娃娃,肆無忌憚散發著的殺氣仿佛連空氣都能凍結,與在師尊和師妹面前完全判若兩人,對著這張臉說他是魔頭,真是一點異議都沒有。
「你猜,若是師尊沒有接受洞虛山掌門的邀請出山,接下來他們會做什麼?」司殷輕輕一笑,笑意絲毫不達眼底,簡直叫人毛骨悚然。
凌撥雲差點咬破嘴唇,眼睛有點泛紅了,低聲道:「或許會覺得,洞虛山需要一場葬禮。」
「是啊,邵掌門若是死了,師尊身為他的友人又豈能不過來弔唁。」司殷唇角微翹起,只是這弧度毫無溫度,他接著又問,「若是師尊沒有答應去丹陽城,他們接下來又會做什麼?」
凌撥雲說不出話了,牙齒咬的死緊,或許是因為害怕,也可能是因為憎惡,若說如今的司氏族人心裡最強烈的情緒是什麼,那毫無疑問是憎恨了。幾乎不需要苦思冥想,就能無縫銜接想到那些人接下來的招數,仿佛是自己的本能一樣。
這叫他更加憎惡了。
過於強烈的情緒叫腦子隱隱有些暈眩,讓他回憶起被吊起來放血的經歷。
像個畜牲一樣吊起來,脖子上開一道口子,血洶湧的淌出來,身體漸漸變得冰冷,就連靈魂都在變得冰冷,但在快死的時候,會被餵一顆丹藥,吊著最後一口氣苟延殘喘。瀕死的經歷會刺激到仙靈之氣,自發修復身體,艱難的熬過來後很快就會經歷下一輪。
不斷在瀕死邊緣徘徊,直到榨乾體內的仙靈之氣,再也醒不過來。經過仙靈之氣反覆恢復,達到了淬鍊的效果,殘留的軀殼也是極好的材料,一點都不會被浪費掉。
人的惡意能夠殘忍到什麼程度,他親身體驗過。
所以他知道,為了達成目的能夠不擇手段到什麼地步。
那些人只是買丹藥的,並不曾親自操手,這只是一層不是遮羞布的遮羞布罷了,有的或許確實只是眼饞于丹藥的效果砸大錢買過而已。但每個家族門派的財力地位是不一樣的,能夠得到的服務當然也會有區別,低級客戶只能買丹藥,高級客戶能做的可就更多了。拍賣會只是擺在明面上吸引篩選客戶的,罪惡的交易可遠不止一項。
這樣一個從上到下都占滿了罪惡的交易之處能夠這麼多年屹立不倒,可得多虧了客戶們的鼎力支持。
他知道,仙尊剷除了潛藏的一個巨大毒瘤,與之有牽扯的臭蟲們可不得炸鍋,怕被報復,也怕自己的醜陋被曝光在陽光之下,死命想要保住自己的那一張人皮。他們不知道記錄自己丑陋嘴臉的證據是不是落在了仙尊的手裡,所以惶恐著,惱羞著,然後憤怒了。
只要不照鏡子,就不知道自己有多麼醜陋,若是被無數人指指點點,那簡直比照鏡子還要難受一百倍。
仙尊很強大,可仙尊並非天下無敵,一群無恥的畜牲前仆後繼的咬他,終於把他咬的遍體鱗傷差點咽氣,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