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對方也沒給她合適的台階下,蘇好意也拉不下臉來。
馬車不緊不慢地走著,蘇好意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
也就走了半個時辰左右,蘇好意就覺得自己眼皮發沉。
心裡頭還覺得奇怪,昨晚上睡的明明不錯,怎麼這麼快就困了,難道是坐車的關係?
她往後靠了靠,眼睛還是望著窗外。
隱隱覺得身體比往日發沉,肚子也有點不舒服。
「難道是昨夜睡涼了?」蘇好意在心裡嘀咕:「不應該呀,我一直好好的蓋著被子呢。」
不過這不舒服並不嚴重,所以她也沒當回事。
困意漸濃,蘇好意索性側過身躺好,準備去見見周公。
片刻後,司馬蘭台見她睡著了,怕她著涼,便拿過一旁的薄被給她蓋在身上。
「把車駕穩。」司馬蘭台吩咐墨童:「八郎睡了。」
「小的知道了。」墨童聽如此說,便拉住了韁繩,讓馬兒走得更慢一些:「公子若是累了也睡一會兒吧。」
最好摟著蘇公子一起睡。
蘇好意原本以為自己只是眯一會兒,打個盹兒就能恢復精神。
卻沒想到這一覺睡了兩個時辰,等再醒來已經快到正午了。
「怎麼會睡得這麼沉呢?」她自己不解:「莫非是秋乏?」
「有哪裡不舒服?」司馬蘭台去拉她的手,想要給她號脈。
蘇好意躲了一下,說道:「沒什麼不舒服,貪睡又不是病。」
「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司馬蘭台欺身上前:「乖乖聽話,讓我看看脈。」
蘇好意坐起來,剛要說話,只覺得一股熱流從下面湧出來。
她從心裡叫了聲倒霉,窘得臉都紅了。
見她如此,司馬蘭台忙問:「我之前就見你有些不大對,讓我看看是怎麼了。」
「還能是怎麼了?當然是你把我氣壞了。」蘇好意沒好氣的說。
「昨天的事的確是我不好,態度太強硬了些。」司馬蘭台何嘗不後悔:「只要你能消氣,怎麼樣都行。」
「你離我遠些,別靠這麼近。」蘇好意把他往旁邊推:「你……你最好找個有商鋪的地方。」
「你要買什麼?」司馬蘭台問她:「咱們車上帶的東西還算全,說不定有你想要的。」
蘇好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將近十個月沒來月信,讓她把這回事都忘到二門後去了。
如今忽然來了,且把衣服都弄髒了,真是夠丟人!
可一會兒還得讓司馬蘭台去買草紙,她這個樣子是沒辦法下車的。
司馬蘭台見她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眼神遊移不定,再結合她的氣色和之前的情況,便猜出了七八分來。
「你……可是月信來了?」司馬蘭台問得挺小心,主要是蘇好意還在和他生氣。
「知道了還問。」蘇好意一臉的不耐煩,似乎女人這個時候總是特別容易心煩。
「那你先躺下,」司馬蘭台說著把靠墊擺正,扶著蘇好意躺下:「不必找商鋪買,我都準備著呢。」
說著打開一隻箱子,從裡面拿出一隻方方正正的包裹,蘇好意一看就知道是他親手包的,能把棉布包裹包得方方正正,她認識的人里也只有司馬蘭台了。
把包袱打開,裡邊放著兩沓裁得整整齊齊的絲綿,襯著細紗布,每一條都三指來寬八寸來長。
此外還有幾條褻褲和中褲,用來熱敷的草藥包。
蘇好意除了目瞪口呆,還是目瞪口呆。
「你居然……早就替我準備了這個。」蘇好意說不感動是假,司馬蘭台就是這樣,細心入微又從不自誇,越是這樣就越讓人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