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好意看他又快又穩地將內傷創口都撒上藥粉,等到被吸收後又用類似蜂蜜一樣粘稠的膠水塗在上面,那東西將傷口牢牢黏住,再也不流血了。
隨後司馬蘭台又將那人的腸子歸位,用特製的針線把傷口縫合。
蘇好意看得頭皮發炸,生平頭回知道還有這樣處理外傷的法子,雖然超出她的認知之外,卻又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辦法十分有效。
否則到了一般大夫那裡,這人只能等死了。
這時傷者的親友都進來了,看著轉醒的人又是念佛又是道謝。
那個婦人則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給司馬蘭台磕頭:「蘭台公子,你就是活菩薩!我們家五代單傳,我丈夫又死的早,要是我兒子有個好共歹,張家不但絕了後,我死了也沒臉去見張家的列祖列宗啊!」
蘇好意上前攙起了婦人,司馬蘭台說道:「把病人抬回去後需要靜養幾個月,頭一個月千萬不能下床,也不要坐起來,前三天只喝水不要進食,隨後也只能喝清淡的米粥。一個月後再正常進食。過一個月後再慢慢試著下床,傷口不要沾水,我給你帶些藥回去,隔三天上一回藥,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真……真的嗎?這樣我兒子就能活命嗎?」婦人還有些難以置信。
「因為不是鐵器所傷,所以把傷口處理完就沒什麼大事了。」司馬蘭台點頭:「不過被褥衣裳要潔淨,清洗的時候要用熱水燙過,傷口就不會化膿了。」
那婦人高興的直掉淚,摘下手上的銀鐲子做診金:「公子,這是我家最值錢的東西了,我知道這根本抵不過一條命,不夠的我再回去湊了給你拿過來。」
「不要了,」司馬蘭台道:「你們快回去吧。」
婦人有些愣住了,還想再說什麼,墨童笑著上前說道:「大嬸,我們公子不收你的診金,你們慢些走,別顛簸了病人。」
這時司馬蘭台已經到後邊的屋子裡去了,蘇好意猜他應該去清洗和更換衣裳了。
因為剛才搶救傷者,司馬蘭台的一身白衣好多地方都沾了血。
等那些人離開墨童又打了一盆水,拿了兩隻乾淨的手帕給蘇好意:「蘇公子洗洗手吧!一會兒您到前頭去坐著,我把這兒打掃一下。」
蘇好意洗乾淨了手就到前邊來,此時已華燈初上,紫藍的天幕上星光點點。
等到司馬蘭台再出來的時候,果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頭髮顯然也整理過了,又是一副神仙姿態。
蘇好意向笑著上前,吁口氣道:「公子醫術神乎其神,在下當真開眼界了。」
經過這件事,她再看司馬蘭台的時候,總覺得他頭頂有佛光,世人都祈求神佛救苦救難。可又有誰真的見過神佛現身呢?
而司馬蘭台就不一樣了,他是真的能救人性命解除病痛。
蘇好意說話的時候,一眼瞥見司馬蘭台的頸側還有一滴米粒大的乾涸血跡,她手上恰好拿著剛剛擦過手的帕子,於是說道:「公子別動,我給你擦擦。」
司馬蘭台比蘇好意高出一頭,她得踮起腳才好夠得著。
因為挨得很近,司馬蘭台的呼吸打在她的側臉上,帶動蘇好意鬢角的髮絲微微顫動,像蝴蝶翕動的觸鬚。
那小小的血跡一擦就掉了,蘇好意的手剛要抽回來,就被司馬蘭台反握住了。
墨童剛從裡間探出頭來,嚇得又縮回去了。
蘇好意也錯愕,但緊接著就明白了司馬蘭台的意圖。
原來他是要給自己診脈。
看他不苟言笑的樣子,蘇好意心中難免打鼓,想該不會是自己得了什麼可怕的病,否則哪裡用得著蘭台公子出手呢?
「公子……我……」蘇好意想說什麼,司馬蘭台放下她這隻手,拿起了另一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