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洗過澡了嗎?」姜西不解的問。
陳鶴予走到浴室門口才說,「我皮癢,行不行。」
姜西:「……」
浴室傳來嘩嘩嘩的水流聲,姜西可以想像淋浴間裡每一柱水流經過他又砸向地上,玻璃門上應該有一個模糊的輪廓,熱氣氤氳,隨著酒店沐浴露那股黏膩的花香肆意揮灑。
姜西不害臊的想了會兒,趁著裡面的水流聲還沒有聽,她溜去床頭的座機上打了個電話,熟門熟路的報上自己的需求。
陳鶴予擦著頭髮出浴室的時候,門鈴正好響了。
他怔在門口,和套間裡沙發上的姜西對上眼,眉頭緊鎖的說:「姜西,你躲一下。」
「嗯?」她盈盈的抿著笑從鼻腔里發出疑惑聲,下一秒,噠噠噠從裡面跑過來,跟在陳鶴予身後陪他開門。
陳鶴予難得這樣警惕,嚴肅的說:「你去浴室。」
「我幹嘛去浴室?是我叫的酒,你別擔心,明天我走的時候會把酒錢結掉的。」
房間門開,門外果然是侍應生。
兩個高腳酒杯,一瓶波特酒。酒是酒精加強型葡萄酒,甜味的,她一直很喜歡甜口的酒。
陳鶴予坐回那張單人沙發,冷眼看著她熟練的開葡萄酒瓶,然後姿勢有模有樣的倒了兩杯,捏起一杯遞給他,後知後覺心虛的問:「你可以喝這麼一點點嗎?」
陳鶴予默不作聲接過。
他剛才好像是有點慌神了,他以為門外是小仟。
——如果真的是小仟呢?他要怎麼向小仟解釋姜西的存在?收留,他憑什麼收留一個女人。等一會兒還要告誡這個女人睡覺不能關燈。
姜西見他接了,自顧自笑笑,然後從隨身攜帶的小型水桶包里摸出一根吸管,撕開紙質塑封紙,裡面是一根紙質吸管。
陳鶴予有點驚訝,哪有人隨身攜帶吸管的?
姜西把吸管放進高腳杯里,吸了兩口,味道甜甜的,也沒沾到嘴裡的傷口,滿足的笑了笑。
陳鶴予困惑:「你哪來的吸管?」
姜西說看了一眼她杯子裡的原木色吸管說:「這個啊?我家裡隨手拿的,你要嗎,好像還有一根。」她轉過身去包里找。
「別找了,我不用。」他只是詫異:「你們女生都有這習慣?」
是他對外界生活不了解了嗎,吸管居然還是紙質的。
不過好在是紙質的,如果是塑料的,他大概下意識的想要回收這個東西。
姜西又吸了一口,被酒精刺激的控制不住眯了下眼,一會兒才搖搖頭說:「別的女生我不知道啊,我是隨身帶著,備用嘛。」
因為她剛剛打電話點酒的時候,接線員說他們酒店只有塑料吸管,姜西肯定不要,還好回來包里找了找,上次隨手放在包里的還沒用掉。
陳鶴予喝了口酒,沒說什麼。
一杯接著一杯,他算是徹底沒有睡意了,這酒嘗著甜,過一會兒才覺得酒勁大,等他意識到雙眼朦朧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快要把酒喝完了。
這次,姜西借著酒意,才往沙發邊邊再坐一點,和陳鶴予更加靠近,她的手撐在沙發上,下巴抵著手心,說:「陳鶴予,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剛剛,應該能聽得出來我是在向你表白吧。」
俊朗的臉上閃過短暫到不可捕捉的猶豫,陳鶴予把高腳杯往桌上一放,不打算再喝了,他冷笑著說:「非要聽到我說那兩個字嗎。」
「你的兩個字,是否定詞嗎?」
「絕對的否定,不會變。」
姜西順從的點點頭:「那我再等等好了。」
她果然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否則陳鶴予真的不知道要再怎麼拒絕。
他心中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