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她這麼突然提到結婚,他害怕了?覺得太早?
「……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確實嚇到了,前一秒他還在考慮走和留,走的話,要走多久。
陳鶴予抬手摸摸她的頭,竟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有什麼動作。
kirkan是陳鶴予的主治醫生,是全球最知名的精神科專家之一,也是蒲利江唯一信任的醫生夥伴。
kirkan從一開始就說陳鶴予遲遲不好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他自身缺少一個精神支柱,母親離世讓他這麼多年的信仰崩塌,他缺少支撐他走出這片黑暗的一個物,或是一個人。所以,當陳鶴予告知蒲利江他曾經在藝術館嘗試關燈十五分鐘沒有吐過之後,蒲利江從未有過的興奮,以為看到了希望,那片希望來自於姜西。
跨國時差,蒲利江終於和kirkan通上了一通電話,最後電話的結論,這是好事也是壞事,如果趁著這點進步開始治療,他最終痊癒的結果非常理想。但如果他依然拒絕治療,那麼下一次的發病絕對會危及生命。
他的生理反應表現就是嘔吐,吐出來了才能好過,吐不出來呢?
難受,噁心,生理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太快了,你父母會以為我不靠譜,就花了幾個月時間就把他們的寶貝女兒騙到手,還要結婚。」
陳鶴予彎唇勉強一笑,看上去沒多少開心。
姜西有那麼點失望,寬慰他:「當然不會,是我追你的。」
陳鶴予嚼碎嘴裡那顆糖,冰涼的甜味逐漸讓他回神,他張嘴剛想說點什麼,這時,棚里有個人跑出來找姜西,說澤澤醒了,醒來就哭,崔栩仟正在拍攝顧不上澤澤,崔栩仟的助理拜託他過來找姜西過去。
陳鶴予忽然牽住了姜西的右手,細細的手指握在手心,姜西回頭看了陳鶴予一眼,眉梢一挑,「怎麼了?澤澤既然醒了,我們一起回去吧,你在門口等等我。」
「嗯。」
姜西用左手拍拍陳鶴予的手背,右手的指尖從他手裡抽出來,陳鶴予的心裡瞬間落空,萬物都在下墜,他看著姜西小跑離開的方向,好像看見她進入了一個沒有光的黑洞,一時之間,他雙眼迷離,忍不住闔眼緩,等再睜眼的時候,影棚門口的工作人員來來回回走,已經看不見那抹紫色影子。
五分鐘後,陳鶴予在門口大廳接到姜西的電話。
「澤澤要留在這裡和小仟一起吃過飯再走,小仟還在拍東西,恐怕還要一會兒,你先回去吧,回酒店了我來找你。」
「路上小心。」
崔栩仟拍到七點才結束這一場的進度,演職員休息吃飯,期間姜西心神不寧,場務給姜西送盒飯的時候,她茫茫然接過手,一時沒打開。
崔栩仟和澤澤面對面坐在一起,見姜西捧著飯盒放在腿上沒動,崔栩仟提醒她,叫了聲「嫂子」,姜西疑惑投去眼神,崔栩仟問她,「你怎麼不吃飯啊?」
姜西哦了聲,才開始手上有動作。
盒飯的密封信性好,盒飯蓋緊密貼合在盒子上,她坐在演員休息區的椅子上,使了勁兒在掰蓋子,卻怎麼也掰不開。
崔栩仟覺得她不對勁,手有氣無力的,人站起來說,「嫂子,給我我來吧。」
「啪嗒」一聲,姜西終於打開了蓋子,只是用力過猛,飯和菜全部傾倒在她的牛仔褲上。
崔栩仟的助理就坐在姜西對面,忍不住「嘶」一聲,狂扯紙巾遞給姜西擦褲子。
姜西道歉,「不好意思,浪費大家一份飯了。」
崔栩仟人還站著,也扯了大把紙巾遞給她,「沒事兒,盒飯只多不少,我再讓人給你拿一份。」
崔栩仟的助理起身去給姜西拿飯了。
姜西去衛生間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