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同事也紛紛和陳鶴予問好。
「兩位客氣了,一定是我來。」他和其餘人一一問好之後請大家落座。
不同大眾中餐廳有圓桌,這裡只有長方形的桌子,通常遇上聚會的,就是幾張長桌拼起來。他們一幫人總共拼了六張長桌,兩位組長坐兩頭,姜西和陳鶴予靠一段坐在同一排上。
人都坐定後,很快開始上菜,中式菜餚擺了滿桌,統統都是姜西點的。畢竟她和大家吃飯的次數多,每個人的口味還算了解。
起先還是生疏,姜西帶頭和大家聊起來,氣氛才漸漸熱絡。
「忘了鶴予你是幾歲?」在陳鶴予的一再糾正下,兩位組長都改口叫名字。
陳鶴予看了眼姜西,說:「大姜西三歲,今年二十九。」
「不到三十歲,真是年輕有為啊。」姜西的組長舉杯,和陳鶴予碰了杯子,「那你拍紀錄片的時候才多大?剛畢業嗎?」
「對,剛大學畢業,其實我和很多畢業生一樣,當時挺迷茫,找不到方向。」
這桌上的應屆生就有七個,燦燦驚訝於大神都會有迷茫的時候,隔著老遠的位置問:「那後來呢?」
「我的話比較幸運,遇到了我現在的團隊,後來大家也看到了,我跟著團隊一起做紀錄片。」
「原諒我之前沒看過片子,不過已經惡補過了,拍攝條件很艱苦吧!你們團隊的年輕人占少數,能留下的都是勇士。」一位組長突然感嘆說。
「一二季的時候最難的是集資,後來兩季上映之後也沒想過反響這麼好,現在已經有穩定的投資方了。」
陳鶴予發覺大家對拍攝過程很感興趣,就著這個話題順勢講了下。
難得在這麼多人面前講這麼多話,他說的許多事居然連姜西都是第一次聽說,大家聽得津津有味,姜西也時不時驚訝的「哇」「啊」「真的呀」。
到後面有人忍不住笑姜西,「怎麼回事,陳導都沒和姜西說過這些嗎?」
姜西故作生氣的樣子,鼓著臉說:「是啊,他神神秘秘的,撥一下動一下。當初要不是我追他,我主動,他可能連注意都不會注意到我呢。我太普通了,等他注意我太難。」
在場的年輕同事一時都向陳鶴予為姜西討個解釋。
「我沒那麼想。」陳鶴予看著姜西,「你說的不對。」
「我哪句說的不對了,說你撥一下動一下?」
今晚沒有人喝酒,桌面上好幾壺鮮榨果汁,陳鶴予和姜西的杯子裡都是紅色的西瓜汁,表面浮著一層沫,喝下一半,杯壁上還掛著細粒的瓜肉。
「最後一句。」
「最後一句,我說什麼啦?」她出口就忘。
其餘同事要麼坐得遠,要麼沒聽清情侶二人的談天,誰都沒替他們記得。
姜西拿起面前的杯子咕咕咕將西瓜汁一飲而盡,忽然想到,「陳鶴予,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穿了白襯衫,我還把西瓜汁潑了你一身。你那天穿白襯衫幹嘛,後來除了正式場合也沒見你穿過呀。」
見她杯子空,他順手拿起手邊的果汁壺給她倒滿,「我的目的地是藝術館,穿襯衫是因為要見姜館長,我當時精神狀態不好,穿正式一些多少有點精神氣。」
同事聊的正當熱絡,陳鶴予突然放下手中的果汁壺,側身傾到她耳邊。
「姜西,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無論在碼頭上相遇與否,最終都會見面?」
姜西微微偏頭,唇蹭在他臉側,她迅速彈開,擔心被同事看見。
陳鶴予還是在她耳邊說話:「等我注意你,不難。即便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藝術館,相見之後是生疏的一聲『你好』,我也會一眼記住你。」
像湧入深海,包裹我的是渾濁與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