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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容,祁容。我做主將他娶進秦家的,他以後就是你媳婦。你這次能醒多虧了他,以後你好好待人家,聽見了沒有,秦君晏。」
秦母扳過秦君晏的頭,認真地說道。
但是秦君晏完全心不在焉,眼神巴巴的對著門外瞧,只是連聲「嗯嗯」。
秦母臉黑了。
使勁掐了把秦君晏腰間的軟肉,他疼得終於施捨了點注意力在秦母身上。
「別瞧了!那是你媳婦,以後想看什麼時候都可以。」秦母沒忍住翻了個優雅的白眼。
媳婦?
秦君晏在心中貪婪地念道,而後沉默下來,整個人好像被突然抽去了精神氣一樣,顫聲道:
「不會的。」
祁容不會喜歡他的,他現在估計恨死他了吧。
秦君晏苦笑一聲,目中儘是苦澀。
他記得,祁容從來沒有表示過自己喜歡同性。
被困千年,剛一重歸人間就被迫嫁給他這個上輩子害死他的人。
如果再讓他知道自己對他抱有那樣噁心心思——想讓他與自己骨/血/交/融,想讓他雌/伏於他,想把他栓/起來只能自己看,想讓他從那高高在上的神台上墜落人間——他一定會覺得他很噁心吧。
可是……
秦君晏一想到祁容恨他、厭惡他、想要離開他,他就忍不住心生戾氣。
手指無意識地在床單上劃出一道道深深的印子,若不是剪過指甲,那力道大得能拗斷。
忍住,忍住。
秦君晏安撫自己。
收起自己覬覦的眼神,收起自己的戾氣,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騙取他的可憐和善念。
他知道,祁容最是心軟不過了,日久天長,他會原諒他的。
到時候,他可以……
想到這裡,他興奮得感覺喉中乾渴,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怎麼辦呢?」秦君晏眸色深深,心底黑泥翻滾:「我想拖著這世界去死,但是它又把你還給我了,那是不是說我可以為所欲為。」
千年的等待,誰也不比誰好過。
或許都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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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煩躁得想要拉一曲二泉映月,最好把所有人都感動得哭出來。
但是……
祁容趴在桌子上,側頭望著繽紛燦爛的花園,最終還是放棄了,懨懨地拔著符筆上的狼毫。
就像秦君晏所認識到的,祁容到底還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
嘴上說著恨,道著怨,實際上最是心軟不過。
很多人表面上是白白的糯米糰子,實際上內里黑得流水,而祁容看起來也是白白的糯米糰,實際上裡面是又甜又糯的豌豆黃。
祁容有一搭沒一搭的雕著一塊白玉牌,那是譚焱顯前幾天送過來的,上好的羊脂玉,切成麻將塊大小。
一堆煩心事,不如賺錢來得好。他氣哼哼地想。
不知不覺中,祁容一點點靜下心來,全神貫注地雕刻著,一絲一縷的靈力在他的筆下匯聚,錦簇的花園越發嬌艷起來,輕輕晃著,漾出氤氳的花香,小心的點綴在他的衣角。
當秦母用輪椅推著秦君晏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此歲月靜好的場景。
秦母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而坐在輪椅上的秦君晏更是貪婪地用眼神描繪著祁容的容貌。
心底有種隱隱的饜&039;&039;/足。
但是當祁容從聚精會神的狀態中醒轉過來,目光落在兩人的身上時,秦君晏一邊控制著眼神表現出生疏感,一邊感受著饜足過後更加鮮明的空虛。
整個人分裂成兩部分。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