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壇之下,或是一身西裝革履的體系人士,或是一身長衫的玄學人士,俱目光灼灼地望著前方,氣氛嚴肅莊重。
佛鈡再次敲響,法事正式開始!
三炷香敬天地,步正罡踏星斗,走禹步請三清。
帝鐘的悠長之聲越傳越遠,與佛鈡之聲隱隱相合,道樂與誦經聲此起彼伏。
法事開始了……
祁容從容站在台下,沉靜的眼中倒映著如湖微漪的無形氣場。
容山市突然捲起一陣大風,如果從高空向下看,就好像疾風從草場邊緣開始進攻,所過俱是異象。
街道上的樹木嘩嘩作響,湖泊潭水平生波瀾,整座城市的氣場如鯨吸水般在梵音寺上形成一道漩渦,漩渦正中心就是法壇,而與疾風相反的是位於正中央、卻筆直向上的煙柱。
祁容眼中的景象在場鮮有人能看到,但是除此之外,天際雲彩仿佛被攪碎,一場大風煙柱卻絲毫不偏,深山之中不見鳥鳴獸吼,還有如此肅穆的氣氛的感染。
身處其中,自會說服自己。
隨著法事的進程,容山四處,一個個布置好的點聯繫起來,點連點,線相交,最後將整個容山市籠罩在內。
隨著國師印最後一舉鎮下,誦經聲與吟唱聲同時落下句號,一陣和煦的微風伴著太陽雨洋洋灑灑拂過容山市……
祁容伸出手接住太陽雨,手心暖融融的,大陣成型的一瞬間,一道金色的功德之光落在他身上。
與之前秦君晏給他的不同,這是真正屬於他的。
吸收了那些功德之光,祁容的靈魂與身體終於完全契合。
一種舒適到即刻就想睡下的感覺湧上心頭,以致於祁容在徐玄然過來還他三清鈴的時候,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眉眼間泛上一層倦意。
徐玄然知道祁容最近有多麼累,那真的是勞心勞身,把每一分精力都榨乾了。
如今見他如此,他反而鬆了口氣。
「還以為你是鐵人,原來也有熬不住的時候。」他打趣一聲,而後嘆口氣說:「接下來估計就是走過場的社交場合了,你這次名聲已經打出去,完全不需要再露面,累了就回去休息吧。別硬撐。」
祁容揉揉眉心,倏而淺笑:「既然如此,我就告辭了。」
「誒,等下。」祁容走出幾步,徐玄然想起什麼又叫住他。
祁容回頭,疑惑道:「怎麼,還有事?」
「嗯。這次容山的事情多虧了你,估計再過兩天容山這裡的事情就會傳遍國內大江南北。」徐玄然心中不禁感嘆,果然明珠是無法遮掩的,遲早會被發掘。
他在心中感嘆一下,接著說:「我之前說過,像容山這樣的例子國內並不少,多年前的動亂,各地風水局多多少少都需要修繕,最近更是因為……某些原因,氣運低迷,出問題的更多。
有你這次的成功經驗,想必很多地方的人會請你出手。
所以我想,你要不要與我合作?你負責法器,我負責除了法器以外的事情,我們會是金牌搭檔的。」
祁容心中一動。
一個優秀的風水先生需要法器發揮自己的本事,同樣,一個法器大師也需要水平夠高的風水先生來不使明珠蒙塵。
徐玄然伸出手,頗為認真地直視著祁容的雙眼。
兩贏的事,何樂而不為?
祁容痛快地握住他的手,鄭重道:「合作愉快!」
下了山,剛上車,祁容就忍不住困意在后座睡著了。
多日來的疲憊,和靈魂徹底契合的舒適,一瞬間就把他打倒在地,在看見來人是每日接他的劉叔後,他放任自己沉入了一場酣甜的夢裡。
他睡著之後,駕駛座上的劉叔通過反光鏡看見他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