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諸多知識融入,靈魂似乎被補上了空缺,他這才像一個真實存在、有血有肉的人,自然知道有些親密的事普通關係不能做。
——但他仍舊放縱著自己和金池胡來。
明白規則,但他不想遵循。
就這麼簡單。
這就叫做……愛麼?
副人格陷入的前所未有的迷惑中,主人格有條不紊地穿上了衣服,質地講究的衣物蓋住了最後一截白色的肌膚,臉上溫度褪去,他似乎從身體帶來的涌動中冷靜了下來。
「他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我不想讓他尷尬。」
這是簡單解釋了之前為何裝作他。
對此,副人格嗤之以鼻。
主人格毫不在意,輕嘆道:「我和他見不了幾面了,只是想多看看他,你可否再給我兩天時間,不必對我生出敵意,你想想,這些年我可曾找人抹去你?」
腦子裡的聲音突然沉默了。
自從分裂出了第二人格,老管家裴一等忠心虞臨淵的人,無數次提出要找心理醫生,協助主人格除掉副人格,而主人格一直沒同意。
副人格不解之餘,只當主人格被仁義道德所束縛,對他有了愧疚之意。
他雖然不屑,但也算承了情,若不是主人格一時心軟,怎麼會輪到他遇見金池。
察覺到腦內的聲音消失了許久,主人格便知道「他」被說動,選擇讓了一小步,沒有繼續在腦內監視他,而是主動沉睡了。
這段時間他白天夜裡,跟守著寶石的惡龍一般緊緊守住金池,到底撐不住了。
虞臨淵抬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與金池這邊的工作順利不同,另一邊,裴晝和駱聞希的新曲創作卻很不順利。
駱聞希出生自音樂世家,從小練習鋼琴、聲音,十幾年不作假的積累,以及家世的光環助力,讓他很早在國內小有才名。
一開始,裴晝就是這樣想的。
以他的天賦,加上駱聞希的才華,與兩人之間的戀情,或許能超越過往的自己,達到從未有過的巔峰。
然而事實給了他狠狠一擊。
合作之後,他才發現,駱聞希並非創作型音樂人,他缺乏靈感,只能按部就班演奏前人的作品。
這倒沒什麼,人無全人。
裴晝只是略微失望,便自己悶頭工作起來,可能是急於像讓不知道在哪的金池看見他的光芒後悔,也可能是和繁星的挑戰讓他有了動力。
——消失很久的靈感回來了。
裴晝花了一周功夫,做出詞曲,鬍子拉渣找到駱聞希時,他信心滿滿,保證道:「這首曲子將是我音樂生涯的巔峰之作。」
駱聞希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可二人的歡喜緊緊維持了一下去,便被現實擊打的七零八碎。
華娛錄音棚內。
裴晝腦子都快炸了,猛地扔下耳麥,皺眉道:「情感,你的聲音沒有賦予情感!我已經說了幾十遍了,你要抱著怦然心動的情緒去唱副歌部分,怎麼就做不到?」
駱聞希被說的臉色慘白,他明明已經很努力了,無論是技巧還是音準,他敢保證自己絕對是專業的,在圈內歌手平均線上。
阿晝為什麼非要為難他!
「算了。」裴晝看得出駱聞希盡力了,他背部後傾,疲憊地靠在椅子上,「你再找找感覺,晚上再錄吧。」
駱聞希面色僵了僵,顯得有些急躁,「阿晝,我聽說繁星那邊已經昨夜錄製結束了,公司提前開啟了宣發環節,我們不能落後太多了!」
「要不……阿晝你想想辦法?」
他本來想說要不就這樣錄了,但是看著裴晝黑沉沉的臉色,沒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