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閣。
幽靜辟雅的小樓中,芭蕉葉在風中搖曳,有淡淡的檀香縈繞在房間中。
搖椅搖晃不止,發出了嘎吱聲響。
孔南飛和莫天語盤膝與蒲團上,安靜的看著那躺在搖椅上,越發蒼老的老人。
「夫子……」
「陸長空一怒裹屍入帝京,將蠻人屍體摔在了紫金宮大殿之上,問罪唐顯生,您為何不去調解一番?」
孔南飛不解詢問。
「調解?」
「何須調解,唐顯生解決的了,況且,陸長空此行的目的,問罪在明,試探在暗,他是在試探陛下的態度。」
白玉京如日中天,陸長空需要了解一下皇帝的態度。
國師蒼老的聲音響徹:「唐顯生此人,可不尋常,能屈能伸,能從前南郡太守的諸多兒子中脫穎而出,發展南郡這麼多年,你以為真的如他的外表般蒼老愚昧麼?」
「因為年代久遠,你們很多事都不知道,主要也是因為唐顯生掌權南郡之後,將很多消息都遏制了,不是那個時代的人,並不太了解。」
「唐顯生的母親,乃是風月之女,唐顯生從小到大吃過的苦,遭過的屈辱,遠非你等所能想像。」
夫子徐徐道。
孔南飛和莫天語面色微微一變。
唐顯生之母居然是風月女子?
這……
「所以,你們能想像到唐顯生能坐上這南郡太守的位置,有多麼不易了吧?」
「實際上,如今的天下,西郡、北郡、南郡……三大勢力中,最讓人忌憚的不是霸王,也非澹臺玄,反而是唐顯生。」
「此人將南郡打造的就像是一個鐵桶,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不像西郡和北郡……都有著明顯的缺漏。」
夫子倚靠在搖椅上,輕輕的搖晃著,目光渾濁地說道。
孔南飛和莫天語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眸中的震驚。
原來唐顯生,如此讓夫子忌憚麼?
……
北洛,湖心島。
白玉京樓閣二層。
陸番捏著一縷金芒,安靜的打量著,金芒中隱匿著一股意識,不過,這股意識不肯釋放,或者說是不敢釋放。
陸番也不在意,這是一縷靈識,不過,比起陸番的靈識,似乎要鬆散許多。
這點陸番倒是有些意外。
不過,陸番想到自己經常擺盤山河局和風雨局,《奕天勢》似乎對於魂魄強度的凝練大有好處,現在看來,這棋譜凝練了魂魄強度後還能反饋道靈識上。
這倒是陸番發現的意外之喜。
「猶如縮頭烏龜。」
陸番看著捏著的一縷金芒,淡淡道。
金芒中有一股波動逸散,很快,又變得悄無聲息。
「罷了……」
陸番手指在輪椅護手上一抹。
紅芒乍現,熾熱,滾燙的火焰,仿佛要將金芒給焚燒了似的。
「不出來那便焚了吧。」
陸番淡淡道。
話語落下,金芒頓時像是小蛇一般抖動起來。
很快,金芒中便涌動出了意識波動。
「騙局,這世界就是個大騙局!」
金芒中的怨氣極重。
他的怨氣能不重麼?
本以為是一次吞噬世界本源的機緣,結果,這個世界,表面上是低武,可是暗地裡卻擁有一位堪比金丹境的老怪。
陸番目光一凝。
終於肯冒頭了。
陸番的心中其實有很多好奇。
比如說這金芒是如何降臨五凰大陸的,難道是因為系統的引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