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點心思和手段……實在是很難在這裡存活下去。
這麼說來——
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一個相當大膽的想法。
林答應，他的母妃，當年所有的舉動……
是否也是為了讓他們可以活下去使出的手段呢？
不好說。
畢竟他眼中的林答應，實在和劇情里描述的不搭邊兒。
但不管怎麼樣，這巫蠱娃娃的事兒，還是要從海棠身上找突破口。
估摸著一炷香的時間差不多要過去了，解庭南不再停留，又深深看了幾人一眼，悄無聲息地飄走。
他故意走了冷宮那條道。路過的時候猶豫了幾秒，還是從背包中拿出那隻被撕掉了二公主姓名與生辰八字的巫蠱娃娃，抽出緞帶，再扔進了冷宮裡。
此舉當然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
如果他的猜想沒有錯的話……
這個巫蠱娃娃應該很快就會被人撿到，至於那個人會不會把這玩意交給皇帝……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孩兒模樣的人面色微沉，身影逐漸消散在呼嘯的秋風裡。
·
襄陽宮內。
「三皇兄，你快醒醒。」那人的聲音壓得很低，悄聲催促。
「……三皇兄？」
對方半晌沒動靜，顧安紹有些著急，剛想拍拍對方的肩膀，就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迷瞪困頓的藍眼睛。
小孩發出了意味不明的輕哼聲：「……唔？」
像是剛睡醒，他的眼中茫然之意還未褪去，就這樣濕漉漉地瞅著他，看得顧安紹負罪感爆棚，一下子覺得叫醒對方的自己就是什麼千古大罪人。
顧安紹：……
救命，這也太可愛了。
解庭南緩緩眨了一下眼，表情很是無辜：？
這人是怎麼回事？奇奇怪怪的。
他歪頭露出笑容，打了一個小小的呵欠，又抬頭悄悄往皇帝國師所在的位置瞄去。
——然後發現皇帝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看，而那國師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還十分不友好地加深了唇邊的笑容。
解庭南：……
求求了，神經病遠離我。
所以他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兒？事情的進度推到哪裡了？
要不問問顧安紹？
「妹妹，」小孩兒眼睛滴溜溜地一轉，扯了扯身前顧安紹的衣袍。他的聲音不算太大，卻是在這安靜到了極點的環境下、能讓周圍人都聽得清楚的音量。
「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嗎？」
他耷拉下腦袋，抽抽鼻子，怎麼看都很可憐。
「嗚……想母妃……」
顧安紹：……
「還不可以哦，」他湊過去附在對方耳邊輕聲道，很是認真，「三皇兄再忍一忍，要等那些宮人們回來稟告才行。」
「為什麼呀？」小孩一臉天真。
「有什麼東西不見了嗎？」
顧安紹相當耐心：「不是哦，是有人做了一個十分不好的東西，父皇要派人把那物找出來。」
「哦……」解庭南似懂非懂地點頭，「有多不好呀？會吃小孩的那種嗎？」
顧安紹斬釘截鐵：「會哦。」
小孩兒面露驚恐之色：「！」
偷聽人講話的皇帝忍俊不禁：「噗。」
他才笑出來一聲，很快便意識到了不妥，又飛快調整好了表情，面部緊繃不說話。即便如此，他也能感覺到自己在今晚鬱結的所有脾氣，都因為兩個稚童青澀稚嫩的對話而消去了不少。
他忍不住多看了他們一眼。
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