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他的母妃林貴人,他見到的藏鷹谷中人……居然少說有六個了。
思緒遠歸,解庭南眨眨眼,一臉茫然地看著面前提著食盒的少年,歪歪頭疑惑地問道。
「陸夜白,你說什麼?」
他在心裡哀嚎。
救命,他們為什麼在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基礎上,還要打扮得如此神似?
要不是他聽了昨夜常清蕪的話,他都未必能分辨出來。
——只是這二位心裡究竟打著什麼主意,他好像完全沒有和他們打過交道吧,怎的陸夜白這個更穩重靠譜些的突然湊上來了?陸從今還露出一副好震撼的模樣,應該也沒想到自己弟弟來了這麼一出。
陸夜白也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議般地道,「你分得清我和陸從今?」不知是不是一時激動的,竟然都忘了要說敬稱,他是萬不能這麼和皇子說話的。
解庭南:?
對哦。
他們最開始對女主起小心思,不久是因為只有女主分辨得出他們兄弟倆嘛。
雖然剛開始解庭南也差點沒分清——因為不熟嘛。但說實話,要是稍微了解一下這二位的脾性,基本都能看出個大概。
也不知道是該說其他人眼瞎還是怎的,這二位雖然樣貌如出一轍,但氣質性格那叫一個天壤之別,被瞧出來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嘛。
這大概就是原作者故意施加的女主光環吧。
小孩眨眨眼,一派天真無辜,「為什麼會分不清呀?」
「陸夜白,陸從今,」小孩揉揉眼睛,又挨個點了過去,彎眸笑了起來,「一眼就瞧出來啦。」
不僅是陸夜白大感震撼,陸從今也亦然。
這件事說來很小,但對他們來說卻是非常意義深重的。他們長到這麼大,就連娘親也偶爾會分不清兩個人,更別說一直和他們不那麼親昵的爹爹了。
慕離衣能分清他們的時候就已經帶給兄弟倆極大的震撼,沒想到,居然又遇到一個。
還是個因痴傻聞名京城的三殿下。
「啊,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沒有哭哦。」小孩笑出一對淺淺的酒窩,嗓音輕軟,說話時總給人種在撒嬌的感覺。
「我只是有些困了,補補覺而已。」
「至於那點心……」
「臨兒不餓,你們便自己留著吃吧,不然要餓肚子了。」
其實只是因為他已經吃飽了而已。
陸夜白愣愣地點點頭,差點找不著東西南北,也沒發現在離開始上課還有一炷香時間、而這三殿下就已經開始睡覺了到底有哪裡不妥。
「好,好的……」
「那在下便不打擾三殿下了,好夢。」
解庭南:?
上課前祝我好夢你也挺奇怪的哈。
但他只是略一點頭,「好哦。」便擺擺手看著陸夜白同手同腳走回去的背影,差點沒忍住笑場。
你別說。
這陸家的倆只還挺可愛的。
不管他們心裡抱著的是什麼念想,如今應該算是開了個好頭。今日找個機會在他們面前暴露一下那枚飛鷹令,估計距離把兩人從女主隊伍里拉出來、劃分到自己戰線也不遠了。
解庭南重新坐下,把方才不小心放倒的《資治通鑑》重新立起,準備繼續睡。
就算現在睡不著了,等會兒也是可以睡著的嘛。
沒辦法,誰叫那些太傅講的四書五經那麼催眠呢,這不能怪他。
太傅施施然走進班裡開始了今日的講學。
在老先生抑揚頓挫的誦讀聲和沙沙寫字聲中,陸從今拐了拐身邊陸夜白的手,小小聲地道:
「夜白,我決定了。」
陸從今滿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