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挽月覺得氣氛好像突然間曖昧起來,她嘖了一聲,向明決問道:「你是不是借著量衣服,吃我豆腐?」
明決溫柔地看著她,突然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還一臉坦然地問喬挽月:「我是那樣的人嗎?」
說實話,他剛剛要是不親那一口,現在說這話應該能更可信一點。
喬挽月不知道是不是被明決給傳染了,突然戲精附體,護著胸口,對明決說:「你不能這樣,我都是要成親的人了,我的夫君還在外面等我。」
明決將手中的布尺挽了一個花,喬挽月還沒看明白是怎麼回事,那布尺就綁在了她的手上,她後退一步,靠著身後的衣櫃,故作驚恐地看著面前的明決。
明決露出屬於反派的笑容,伸手抬起喬挽月的下巴,對她說:「他有什麼好的?經脈盡斷,一身是傷,從此以後都無法修煉,你跟他不會有未來的,不如跟了我吧?」
喬挽月:「……」
還是明決牛逼。
演不過,實在演不過。
最後明決將喬挽月抱上床,仔仔細細丈量了一遍。
五月十六,如明決之前掐算的那樣,是個極好的日子,風和日麗,萬里無雲,玉京城內街道兩旁的合歡花在一夜之間全部開放。
收到請帖的道友們早已來到了玉京城內,對接下來的這場盛事翹首以待,還有更多的道友被結界阻擋在外面,只能遠遠地看一個熱鬧。
鼓樂之聲從城中傳來,進不去玉京城的道友們安慰自己現在看不到尊上,但是能聽到個響也算是好的,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喜堂中,賓客往來,絡繹不絕。
雲落影站在門口,不斷地向外張望,喬昱章過來看到他的時候嚇了一跳,向他問道:「你這怎麼還哭了?」
雲落影聽到這話立刻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竟然真的有一絲水跡,他嘆了口氣,對喬昱章說:「就是有點捨不得。」
雲落影其實也說不大明白自己此時的心情,一方面他並沒有親自將喬挽月撫養長大,他找到她也不過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另一方面即使喬挽月與明決成了親,他也能夠時時見到她,可是這心裡就是莫名空落落的,這種感覺無法形容。
寧染從水鏡中飄過來,抬手拍拍雲落影的肩膀,算作是安慰。
她對此已經非常滿足了,當年喬挽月從她身邊離開,她身隕在玄武宮中,以為這輩子走到了盡頭,如今還能有幸親眼看到女兒的大婚,看到雲落影,這比她之前以為的要好出太多了。
吉時已到,喬挽月身穿一襲大紅的嫁衣與明決從外面緩緩走來,長長的裙擺上金色的鳳凰振翅欲飛,頭頂上的步搖隨著她的走動叮鈴作響。
他們來到喜堂中央,先將一杯清酒敬給天地,之後向坐在上位上的長輩行禮,雲落影與喬昱章不太敢受明決的這一禮,而寧染就顯得隨意許多,反正她對明決這個女婿非常滿意。
雲落影雖然對受明決禮這件事顯得有些不習慣,但是他還是真想聽明決叫自己一聲爹的,然而不知道是誰安排的大婚,竟然沒有這個步驟,雲落影實在是失望透頂。
最後他終於知道這些是喬昱章安排的,喬昱章對此非常無辜,對雲落影說:「這不是之前他們都改過一次口了嗎?這次就不用了吧。」
改口的那一次他不是沒在嗎?
雲落影重重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身邊的寧染,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從那位尊上的口中聽到一聲爹了。
耳邊的鼓樂聲漸漸已經不大清晰,數十隻彩色的靈鳥站在屋頂上,嘰嘰喳喳地同一隻貓和一隻兔子一起聊得正開心。
賓客們送來一聲聲的祝福,在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中,喬挽月與她的夫君行了最後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