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組員是牛,不用休息?何況,是你當初那麼歡天喜地把我送來上……」
「得得得,祖宗。」老高求饒,「別翻舊帳了。你這張嘴真叫人恨得牙癢。行吧,三天就三天。難怪你那些個組員對你死心塌地的,白臉全給你唱完了。」
我笑著掛了電話,準備下樓去和組員進行交接。洛丘河剛好進來放文件,就說陪同我一起下去,怕我不方便拿資料,還得來回跑。
而在去往電梯間的轉角,我撞上了一個人……
「小姐!」「裴老師!」洛丘河和另一個助理同時驚呼起來。
我曾經不小心撞過蓆子一回,他這麼大個男人都忍不住疼得嚎起來,痛罵了我三百回合。遑論一個身材瘦弱的女孩子……
「沒長眼睛啊!」那女子穿著打扮都十分精緻,一看便知是個白富美。她疼得只能靠在自己助理的身上,眼眶通紅,含了眼淚。她咬著唇,尖銳地看向洛丘河問,「哪兒來的殘廢啊!靠……」她腳尖虛虛地點著地,「有病吧?這一層什麼時候變殘聯了?」
「裴老師,您燙得很嚴重,我帶你去處理下。」洛丘河蹲在我邊上,想要推我去洗手間沖水處理燙傷。那女子手上拿了兩杯熱咖啡,因撞擊而不受控地潑在了我身上,我手背通紅一片,手都在無意識地顫。
我示意洛丘河別管我,連忙給那女子道歉,「非常抱歉,是我的錯,您有沒有傷著?」
「你這不是廢話!?」她瞪著我,「你撞一下試試?你腿殘但眼沒瞎吧?走路不會看著點?」說罷,她又不屑地更正自己,「哦,說錯了,你一個殘廢走不了路。」
「是我沒注意,實在對不起。」
洛丘河拿了紙巾想替我擦一擦褲腿,卻是壓著聲驚道:「裴老師,你的腿……」
原是我的左腿因撞擊掉下了下去,落在了兩個踏板之間。
我的褲管被踏板撩起,腳踝扭著著地,小腿斜著被卡住,已經起了兩道紅印。我自己提了下膝窩,一下沒能把腿撈回來,便不想再管了。
只是被這麼一夾一燙,我這兩條癱腿被刺激得泛起痙攣,讓我不得不傾身,橫著手臂壓住顫動的腿。褲腿上的咖啡洇進了衣袖,還發著燙。
「先別管我。」我壓著聲推開洛丘河。
我後面的話還沒出口,就聽見對面的女子發脾氣般地問,「洛丘河你什麼意思?是我被撞,你居然圍著他轉?你是擺不正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了嗎?」
洛丘河充耳不聞,自顧自護著我的腿,撥開輪椅踏板,將我卡著的腳抽出來,重新整理好褲腿,安放回踏板上。然後才站起來,面對那女子:「陳小姐身份尊貴,不是我這種卑賤之人可以關心的。」
洛丘河的態度帶著些許敵意,讓我很是意外。
我看那女子的小腿被我撞的地方紅了一道,便出聲:「我看您傷得不輕,要不然先去……」
「陸召呢?」她打斷我問,「洛丘河,你快告訴陸召我受傷了,讓他過來接我!」
原來是她是來找陸召的。我無奈一笑,心下瞭然,她恐怕壓根不需要我的關心。
我的腿不知為何痙攣得很厲害,帶起腰側的刺痛,我歪著身子也沒好受多少。只能用兩肘撐著扶手,勉強坐著。
「我這就通知陸總。」洛丘河說的時候,卻是看向我。發完消息,又蹲了下來問:「裴老師,你疼得很厲害?」
「他到底是什麼人,你這麼關心他?」那女子氣得調門都高了不少。
洛丘河聲音硬冷地答道:「是我們陸……」我拉了一把洛丘河,對他搖了搖頭。這小子明知道現在的局勢,還非要火上澆油。
「是陸召的什麼人?」那女子敏銳地捕捉到這一句,連連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