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真的需要你開口的時候,你偏偏又要當個小啞巴呢?」
第10章 發燒
「有什麼值得我開口的?」我好笑地反問,說著推了他一把,「出去,我要洗澡。」
他趁我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腿上的時候,伸手在我頭上輕揉了一把,在我惡狠狠瞪向他時,才笑著收回手,「洗完了記得喊我來接。」
「不用麻煩!」我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聲。這個人怎麼可以這般得寸進尺!
他仍然笑著,雙肩聳了一下,頭一歪帶著點無可奈何地說,「那沒辦法了,等下我只能直接進來了。」
「你敢!」
「半個小時,」陸召道,「修然,你記得算算時間,別光顧生氣。當然了,我更樂意親自為你擦身穿衣服。」
「滾出去!」我拉著扶手,一口口喘著氣。最近總是被陸召無端撩撥,明明始終在抗拒著他,又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人正在越靠越近。
熱水緩和著我脊背上的疼,也讓身體的疲憊蒸騰到了臨界值,連上半身都跟著變得綿軟,也有些犯冷。我調高了水的溫度,等回過神來,雙腿皮膚已被燙得通紅。
不知是不是在車上陷入過情緒的深淵,高度集中了一天的神經驟然被拉扯後,讓我這會兒神思昏聵,頭也泛起細細密密的疼。
「裴修然,你發燒了。」陸召將我從浴缸里撈出來時,用臉側貼了過來。我厭惡地伸手擋開他,卻被他扔在床上,用被子裹住,「別鬧。」
我強撐著酸脹的眼皮看他,「我這身體,發燒是家常便飯,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陸、總、裁。」
陸召揉著我的眼角,嘆氣:「服了你,生病都還想著咬人。」他拿了枕頭墊在我身側,覆在我耳邊輕聲囑咐,「你睡得乖一點,別掉下去了,知道沒?」
我置若罔聞,一星半點都不想理他。我其實知道這幅身體被我這麼折騰一番,必定要報復我。只是我特別不願意在陸召面前生病,總會覺得自己就這麼落了下風,被他禁錮在手掌里,再跑不掉了。
以前的我不怎麼生病,哪有什麼一累就發燒的事兒。反而是那個時候的陸召病過幾次,有次他是淋了冬雨,回來的時候渾身都冒著寒氣,眼眶血紅,整個人裹挾著戾氣。我嚇得扔了書抄起一條毛巾就去給他擦乾,結果被他一帶,壓在沙發上狠狠吻了一番。
我捂著犯痛的嘴角,「陸召,你野獸啊!連吻帶咬……嘶……」
「裴修然!」他喊著我的名字,並不繾綣,並無愛意,反而像是帶了一些要將我生吞活剝的微怒。
「到底怎麼了?」我捧著他冰涼的臉,湊上去親他的下巴,「誰惹你了?」
他就那麼一直俯視著我,直到眼底里的暴戾如潮般退去,才將雙手力量一松,人就那麼直直跌進我的懷裡,「裴修然。」他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
「在呢。」我沿著他的背脊一遍遍輕撫。
「你說過,無論如何都會在我身邊的,是不是?」
「是我說的。」
「你不能食言。」陸召將額頭抵著我的頸側,齒落在的鎖骨上,「你不能食言。」
我也不知道他發的哪門子風,好笑地調侃道:「幹嘛啊,說得好像我改明兒就不要你了一樣。出去受什麼刺激了?我今天老老實實的在家,也沒出去沾花惹草……啊!」
這回陸召咬在了我唇上,他扣著我的後頸,逼著我同他額頭相抵,「你還想出去沾花惹草?」
我眉眼一彎,「有賊心,沒賊膽。」
陸召後來摁著我,把我的賊心磨得只剩哀嚎。這人霸道至極,根本就不講道理。他當天夜裡就發起了燒,但這人發燒都燒得跟別人不一樣,把我裹在懷裡當降溫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