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喻聞無話可說,這裡食物氣味太大,油煙也大,說了一句「我車上等你」就走了。
一個保鏢站在於九的身後陪著她,看著她悠哉悠哉地玩著桌面上的牙籤盒,便問:「於小姐,您都不怕大小姐的嗎?」
於九搖了一下牙籤盒,「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有什麼好怕的。」
「您是光腳的?為什麼這麼說?」
「我可不是光腳的嘛?至於為什麼,我不告訴你。」
凌爸爸馬上就可以出院了,她作為名義上的女兒做的已經夠多了。今後再怎麼樣,她也再沒義務犧牲自己換他一世安寧了。
至於凌十,大概最近和她走得很近的祁喻星,也會有一定的能力護著她。
這麼看來,她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光腳的人,完全沒必要討好祁喻聞。
保鏢似懂非懂卻也沒再問。只不過後來這個對話被原原本本轉達給了祁喻聞。
生蚝是現烤的,於九等了很久才等到,不過於九吃了幾個就不吃了,就讓保鏢打包拿好,又轉頭去旁邊買了一份烤冷麵才上車。
祁喻聞不悅地皺起眉頭,「你怎麼把食物帶進來了?」
「我樂意。」
於九掀開裝生蚝的盒子,隨意地問道:「你吃嗎?還有幾個。」
祁喻聞往旁邊挪了挪靠在車窗上,生怕氣味沾她身上,「我不吃。」
話音剛落,祁喻聞的肚子不合時宜地響了一聲,她愣了一下耳朵緩緩變紅。
於九瞥了她一眼,把手上的烤冷麵遞給她,「我還沒吃過,你吃吧。」
祁喻聞撇開頭,「我不吃垃圾食品。」
「你一個和蟑螂共存活的超個體,生命力腐爛的半植物,有什麼資格說人間美味烤冷麵!」
「……」
於九輕哼一聲,把烤冷麵放在旁邊,自顧自拿著生蚝繼續吃。
車內狹窄,食物的香味濃郁,祁喻聞被誘惑得更餓了,但她拉不下臉去拿旁邊的烤冷麵,只能硬撐著。
生蚝全部吃完後,於九拿起旁邊的烤冷麵,餘光看了一眼支著下巴的祁喻聞,「真不吃?」
「不吃。」
「行。」
於九現在也吃不下了,讓開車的保鏢在一個垃圾桶前停下車,然後果斷提著烤冷麵丟進去。
祁喻聞欲言又止,終究是沒說什麼。
於九一坐上車,就開始放歌——好餓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
祁喻聞:「……」
如果缺德有段位,那麼於九一定是王者級別。
半夜被吵醒的仇報了後,凌爸爸也出院了,他不願意住在城裡,還是回了老家。於九放心不下,就請了一個價格不菲的高級護工去照顧凌爸爸。
祁喻聞怕於九的氣性還沒過,自那夜後就沒再出現,於九的日子又重歸平靜。
被於九刪除拉黑一條龍服務的梁余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出現在了北開大學,那日於九一下課就聽見有人在喊:梁余柯來我們拍戲了!我們快去看看……之類的話。
於九平淡的心情起了一絲波瀾,抿了抿唇就朝著人群的反方向去了,她可不想遇見梁余柯,免得給自己惹麻煩。
她不去找麻煩,麻煩卻能自己找上來。與此同時,梁余柯在學校大膽張揚地找一個叫「於九」的人。
於九被大家這麼一出賣,校門口還沒走出去,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梁余柯攔住了去路。
梁余柯的身後上方就是太陽,於九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上去有一些輕蔑的意思,「你有事嗎?」
上揚的尾音更讓梁余柯確信於九對她的不耐煩了。
梁余柯卻沒有退縮,揚起一個如陽光一般明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