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振臂一呼,若手中有剑下句就该是“我是希瑞”,尖细的小高跟能把地板踱出窟窿,兰花指指着我杏眼圆睁:“你们看看!都成这样了还不肯喂东西!就有天大的错误也不能不让吃饭!别怕!这饭我们吃定了!”
好像在为我打抱不平?可她的用意恐怕不良用词也实在欠妥,我无意改变她不可理喻的高大形象,这样的尴尬状态还是她最早发难种下的恶果:“我不吃。”胃翻腾的很厉害,我只想吐。
“啊?!好可怜!没有命令真的什麽都不敢呢!天哪!”美人鱼发出一阵恐怖的哀叹,像受了巨大打击变身为茱丽叶倒向主位上的罗米欧。
“得了得了!”金主四两拨千金让美人鱼归了位,斜睨我一眼为温室花朵殷勤的展开了餐巾,白衣天使嘎嘎的笑着看向挫败的美人鱼,掩饰不住看到对头吃瘪的得意:“这还叫可怜?你还没见昨晚我半夜上门服务时那个惨样呢!”
“哦?”美人鱼当下兴趣盎然,连过几个障碍凑向消息中心两只眼放出绿色光芒:“半夜?!哇!在哪里?快讲快讲!”
“还有哪儿?小寒的狗窝呗。半夜跟催命似的叫了我去,啧啧,软的跟面条一样,虚脱了,根本爬不起来,话也没法说了,那身汗呀,加了身睡衣都湿透了。还只让我打了点滴,想做个全身检查看坏了没有都不让,只摸着个衣服边儿又给轰出来了!你说是不是过河拆桥……”
白衣天使的描述至少使我知道了两件事,第一,昨晚我的胃濒临坏掉情形比想象中还惨,第二,我确实耽误了大尾巴狼享受良辰美景。或许还有第三,就是白衣天使不是事先预约的,可这一点不影响整个事态往更恶劣的方向发展。
“你也是!怎麽不坚持呢?!机会多难得!要是我在,全身检查不行试试半身也成呀!有什麽蛛丝马迹没有?试验工具绳子链子鞭子棍子刀子药有几样还是多的都数不清?”没有条理的话一定是由没有条理的人说出来的,我听着听着更加稀里糊涂觉得自己是一只在实验室中束手待毙的小白老鼠。
“唉!你也知道小寒的,连手腕脖子都包的严严的很小气啦。就摸了一下小手手还是插针头,那个手感……”
“够了!”大尾巴狼突然大喝,我正在努力理解天书一样似乎性命攸关的对话被吓了一跳,表现于外在上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哆嗦,这个哆嗦又恰到好处的落在了全体研究人员的火眼金睛中。
金主的眼睛好像带着剑气,美人鱼则泛滥出似乎该称作同情心的秀逗东西:“可怜呀!都成了惊弓之鸟了……吃了多少苦头才变成这样?难怪连我请吃饭都不敢答应。”
“闭嘴!”大尾巴狼的气势横扫千军,只有以不变应万变程式化布菜的侍应稳稳的托着盘子踟蹰前行,在犹豫着分不分我一杯羹时大尾巴狼终于善解人意:“给他一开杯水就行。”就是这样一句普普通通的吩咐又让刚刚安静的包厢又经历余震:“太过分了!怎麽能这样养!”美人鱼拍案而起义愤填膺:“你要死不悔改我就接收了!”在她冲过来前大尾巴狼动作效法凌波微步,一个饿猫扑食已将大鱼收进了囊中:“你敢!”
“死变态!吃了肉还不让人喝汤!”大鱼扑腾着躲避天罗地网,奇怪的是其余的人包括应该柳眉倒竖的白衣天使都司空见惯般无动于衷甚至满脸兴奋。
效率奇高的侍应托来一杯开水,走了一半被默不做声的温室花朵接了亲手端了过来,已经头晕目眩的我居然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点点星光,可能是在这样奇异的空间里呆的过久眼冒金星了。
“你还好吧?”声音真温柔,这样看花朵绝对是在座者里最正常的一个,像做梦一样我点头伸手准备接这好像需要的甘霖,一只狼爪横空出世劫走杯子拉一切回到现实:“莫小姐是吧?幸会。这种事怎好劳烦您呢?我来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