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屋子并不是很大。正对床尾的地方横放着一张书桌。书桌上一角堆放着厚厚的书本,旁边的笔筒里斜插着几只毛笔,一方砚台静静地守在桌子的另一角。东南角有一扇纸糊的窗子,窗子下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有一把铜色水壶和一盏暗红色瓷杯。屋中的布置虽然简陋,却井井有条,反让人觉得舒适雅致。
书生背对我端坐在方桌旁边。他身上穿了件青色长衫,腰带上无一丝点缀。从背影看,略显清瘦。
虽然身子依旧酸软,但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挣扎着坐起来。他听到声音,急忙站起来想要扶我,但手在半空却停住了。
“姑娘醒了。”他退回到桌旁坐下,垂下眼睛,并不看我的脸。
“多谢公子相救。”想起昨晚自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他面前,我不觉脸上发烫。
他意识到什么,连忙解释:小可昨日夜归,在闲置的院邸外听人呼救,于是就进去查看,没想发现姑娘昏倒在草地上。不得已,才抱姑娘回寒舍。有失礼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见我并不说话,他接着道:“小可无意轻薄,只因姑娘的衣服破碎,才为姑娘换上长衫。但请姑娘放心……我是闭着眼睛的。”
他的脸涨得通红,羞涩之情溢于言表。迟疑了一会儿,拿起水壶夺门而出,“姑娘想必渴了,我这就去打水。”
“等等,”我叫住他,“你帮我打盆水来吧,我想梳洗一下。”
“哦”他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去了。
不一时,他便用木盆端来一盆清水,将桌子往床边挪了挪,把水盆放了上去。我解开凌乱的发髻,将一头秀发轻轻挽起,以水为镜,简单的梳洗了。
再进来时,他的手上捧着一碗白粥,上搭着一双竹木制的筷子。看见我,愣了一下,把粥放在桌上。
见他端了水盆,转身欲要出去,我急忙伸出手去。
“我现在浑身无力,能否烦劳公子扶我下床。”他愣了愣,终于还是接过我递出去的手臂。但却尽量不靠近我,只是用手轻轻地托着。倒是个正人君子。
吃过粥,他见我恢复了些,便道:“看姑娘衣着打扮,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儿,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姑娘说了,小可好送姑娘回府。”
“你要赶我走?”一见他说要送我回去,心内立马一惊。若我此时回去杏花庵,怕有十张嘴也难还我清白。只能暂时留下,再做计较。
“姑娘不要误会。只是寒舍简陋,衣食粗鄙;再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违常礼。姑娘长时不归,家人怕是担心坏了,还是早些送姑娘回去为宜。”
“念钰自幼父母双亡,被人拐卖至大户人家做婢。不想昨夜被贼人掳劫,幸得公子相救,感念大恩。孰料公子嫌弃,不愿相容……”听得他说起家人,一时心酸,忍不住掉下泪来。 “若我此时回去,难全清白不说,恐怕因此而受责罚丢了性命……”
听我说的可怜,他犹豫了会儿,终于答应让我再留宿一晚。
情知他是正人君子,我轻轻解开衣带。轻衫滑落脚下,身子*暴^露在他面前。“救命之恩,念钰无以为报,情愿以身相许。”
他呆住了,旋儿扭过头去,摸索着捡起轻衫,为我披上。他紧闭双眼,眉头紧蹙,睫毛轻轻颤动着。细看,他面色白皙,眉眼修长,五官协调,器宇不凡。微闭的双唇线条分明。眉角有颗细小的黑痣,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他的双手搭在我的双肩,离得那么近,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我用手扳过他的脸,踮起脚,把唇压在他的嘴上。“你是不愿看我,还是不敢看我?”
他用力的推开我。我后退两步,撞倒在床上,身上的衣衫再次滑落。这次,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四目相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