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递过去,谁知那乍看似寻常的鼓板招子却似乎颇有点分量,张项一个不稳,手一脱落,将招子摔在地下,竟有一把钢刺露出一寸有余。张项神色一变,顺手往外一抽,却是一把极锋利的三棱鹅眉钢刺!
我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不由也呆住了。
只听张项怒道:“好个道士!我且问你,你既是出家之人,为何身上竟有这这钢刺?你想用它做什么?”
那道士忙分辩道:“施主,出家人随遇而安,随方居住。唯有凭靠此物防范歹人,想那逢古吕祖尚有宝剑防身,为何小道带有此物,施主却这般生疑?”
张项掂了掂手中的钢刺,又上下打量了那道士一番,吩咐道:“与我绑了此人,慢慢拷打审问,问他到底是谁?由何人主使,来这邓家庄又有何图谋?”
那两个家丁不敢怠慢。忙将那道士拖回房中,高高吊起,以皮鞭抽打,那道士先是百般挣扎,满口分辩,到后来却似气息渐弱,不复出声。
我暗暗着急,大着胆子上前劝道:“张大侠,今天你们庄主的好日子,若就此将这道长活活打死了,倒也晦气,恐怕庄主面上也不好看,不如今日暂且放过他,明日再审也不迟。”
张项闻言,道:“也罢,只怕庄主那里已经开筵,晚去了不恭。今日就到此为止。”说着,又吩咐那两个家丁道:“好好看守,若有差错,惟你们二人是问!”便出了院门,一径往前厅而去。
我回屋细看那道士,见他已被抽打得衣衫狼藉,体无完肤,我心中对张项的憎恶与恐惧油然而生。
正担心这道士是否能逃过此劫,忽然听那两个家丁在抱怨那酒筵已开,旁人吃酒耍乐,他们却要做这种差事。我忙趁机走前去道:“二位大哥,你们只管吃饭去好了,这个道人如今一身伤痕,气息奄奄,院门外又另有人守着,无论如何也是跑不了的!”
二人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大约听我说得有理,便也就去了。
我待这两个家丁走远,忙将那道士悄悄从房梁上放下来,又回房倒了一碗温水,轻轻把他扶起来,将碗端至他的面前,喂他喝了几口水。
那道士喘息了一会儿,又央求我替他将身上捆绑的绳索解掉,见我迟疑,又说道:“姑娘放心,我并非歹人,绝不会做出对姑娘不利之事。”
我叹息一声,回身找了一把刀子,替他把绳子割断。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
那道士至此方长长地舒了口气,缓缓活动了一下四肢,精神似乎又渐渐好起来,一迭声向我道谢,又问道:“听方才那姓张的唤你简姑娘,姑娘可是姓简?”
我没有料到刚才他竟然连这样的细枝末节道留意到,不由心里微微一惊,还是答道:“是。”
那道士似乎留神看了我几眼,又问道:“姑娘可也是被这伙强人掳来的吗”
我黯然答道:“是的。”
那道士又追问道:“姑娘来自何处?”
我答道:“开封城。”
那道士点点头,复又骂道:“好恶贼!姑娘,他们掳你至此,是为了何事?”
我苦笑道:“说来话长,不提也罢。只是道长方才经此劫难,不知现下觉得如何?”
那道士微笑道:“不妨事,姑娘无需担心。”
我见他虽然浑身伤痕累累,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再仔细看他,见他虽然身形枯瘦,但说话声音浑厚,双目精光蕴藉,不由心中一动,低声问道:“道长可是身怀武功之人?”
那道士微微吃了一惊,却笑而不答。
我又道:“道长放心,简心并无恶意,只是想着,不管道长前来邓家庄所谓何事,然而如今却是势单力薄,已落于下风。道长的防身之物虽不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