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恼恨瞪他:“展大人一向公务繁忙,如今既有闲暇,为何不去陪伴瑶音,却在此处浪费时间?”
展昭笑笑,也不再言语,只是将手中的纸袋递给我,便果真起身离去。
我打开纸袋一看,正是我平日爱吃的杏片及越梅,我握着纸袋,抬头怅然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良久方回过神来,却看见了先生那别有深意的探究的笑容。
次日,宫中便派人前来开封府,传了太后的旨意,让我入宫觐见。大人知道这些日子太后对我的担忧,忙忙地遣我去了。
待入到宫中,梅公主一见了我,只说了句:“你可算回来了!”便上前携了我的手我落下泪来。我心中感动,为了这有人惦念牵挂的温暖。
梅公主陪我去觐见太后。谁知到了太后跟前,平日里一向慈和的太后却一改常态,见了我竟满脸怒容,颤声道:“你过来,给哀家跪下!”
我心中惊异,依言跪倒在她跟前,不敢出声。梅公主亦大惊,劝道:“阿娘。。。。。。”
太后并不理会梅公主,只是看着我怒道:“你告诉哀家,你此次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一意孤行,不惜以身涉险之时,可有想过你家乡的亲娘?可有想过,若你万一什么不测,你的娘亲会何等悲痛?再者,这些年,梅娘一向当你为姐妹,哀家心中亦视你与梅娘无异,你又可有想过这些日子哀家与梅娘是何感受?你一心为了成全自己的儿女情长,有没有顾及身边的亲人好友对你的担心牵挂?心儿,你怎可如此任性行事?”
我低头不语,太后看着我,还欲再言,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梅公主忙劝道:“阿娘,心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复又宽慰我道:“心儿,阿娘她是真心心痛你呢!”
我心中感动愧疚,低声道:“梅姐姐,简心知道!”
太后心中终究是不忍,目光渐转柔和,复又道:“心儿,你的女史官是哀家亲封的,让你留在开封府也是哀家的旨意,如今看来,竟也是哀家错了。。。。。。。”
我闻言心中惊疑,忙抬头看向太后,太后继续道:“你看你,自从入了开封府,从那红花一案开始,这些年可曾消停过?每每终有事端,让哀家忧心。再这样下去,只怕以后还会有更大的乱子。这些日子,哀家思来想去,最后决心已定,这次你回来,便将你召回宫中,不许再留用开封府!”
我万万没有想到太后竟是这样的一个旨意,不由大惊失色,不及细想,忙扑上前去,苦苦哀求道:“太后,不要!简心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这次还求太后宽恕原谅简心!”
太后扶了我的手,叹息道:“傻孩子!哀家这样做,并非是因为责怪你,而实在是担心。若你真有什么意外,你让哀家如何忍心?又如何向你的千里之外的娘亲交代?心儿,听哀家的话,回宫中来吧!虽说宫门深似海,然而有哀家在这里,不会有人为难你,至少可以保你平安。再过上两年,哀家便做主,为你和梅娘,各自指一门好亲事,到那时,哀家方才放得下心啊!”
我颤抖地任由太后的握着我的手,心中无比纷乱惶恐。自太后将我亲封为女官以来,我心底深处最为担心的事情,便是有朝一日太后真会将我召回宫中。若我的生活从此不再与展昭相关,那我留在这千年的开封又何意义?若我从此失去我所苦苦坚持的独立与自由的时光,我又该怎样去忍受那漫漫的宫中岁月?
满心的焦灼与不愿,心中急痛交加,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哀求,我扶着太后的膝头,急得几欲落泪,只会连连央求道:“太后,不要,不要……”
太后伸手轻抚我的头发,道:“心儿,你的心事,哀家怎会不知?你为了他,该做的,与不该做的,你都做了。哀家只是担心,你若如此执迷不悟,终有一日,会伤了你自己。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