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
有松堪折直须折,莫待无松空折枝。
这个木头哪哪都好,就是太能忍,面皮还比不得她一个姑娘家的厚。罢了、罢了,谁叫她偏生挑了这块木头呢。
“喂,唐雪松,我穿不惯女人的绣花鞋,你借我牵一会,叫我省些力气。”
倥偬间,舒兰对着他伸出一只手,纤细的手指在黑夜灯火中显得无比白皙,这一刻四周热闹的画面声响仿佛都静止了一般,只能看见他对面的女子,对着他露出信任而暖暖的笑意。
这双手,曾经戴着那金灿灿的龙凤镯子被舒展缓缓牵过,那时他看着很羡慕,非常羡慕。
如今,他终于可以牵到这双手了。
“好。”
指尖小心碰触着这份柔软,生怕自己的手会割伤了她似的,竟带着几分战战兢兢的味道。
彼时,相握的十指,对视的瞳眸,交映着两个人的面容。
其实就是舒兰也没有想到,在战场上气势刚勇,亦可杀人如麻的男子,这会却是连握过她的手都会如此胆怯。真不晓得往昔他在她身边是如何自处的,不会尽是靠着那些唠叨在遮羞吧。
其实当初想要为舒门延续血脉的时候,她不是没有考虑过身边的一些人。
唐雪松,自是首当其冲的,可是正因为他们的感情太好、太深,宛若家人,所以她害怕,害怕又有失去的那一天,她会再也站不起来,落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可是……此刻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是真实的,一样的厚茧粗皮,这是武人的手,也是唐雪松的手。
“我知道的,你待我的好,我都是知道的。”
她握住唐雪松的手,并肩走在拥挤的人群里,低首喃喃自语。
“舒兰,你刚刚说什么?”
人群吵杂,唐雪松没能听见舒兰的低语,舒兰抬头瞪他一眼笑道:“我说咱们该去放花灯了,过会花神娘娘游完街再去,人就多了。”
放花灯。
唐雪松忽然想起许国公的话:过两日元宵佳节,你去把人约出来,同她说长安花灯会上放花灯,若是写了彼此心仪之人的名字,就能心意相通、白头到老,届时你看她写的是谁,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记起这番嘱咐的唐雪松,不尤握紧了舒兰的手,低头一心朝着河边步去,然而胸口却是极快地跳动着。
河道附近,这夜卖花灯的小贩聚了个齐全,各式各样的花灯密密麻麻地摆在摊位上供客人挑选。两人买了最普遍的莲花灯,而当唐雪松正犹豫着如何叫舒兰写上名字,舒兰却是先一步对他问道。
“花灯上头是写名字的,你知道吗?”
他看着她,默然地点点头。
“那你打算写谁的?”
舒兰露出明显的狡诈笑颜,一副明知故犯的样子。唐雪松这刻真真体会到了被玩弄于鼓掌之中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这些,他都心甘情愿。
往昔魁梧挺拔的男子,这会微微欠下身子,在花灯的签子上写好了名字,利落地递了过去。
字迹一如人品,唐雪松的字一笔一划、刚正不阿,端端正正地写着。
舒兰。
意料之中的字,可亲眼瞧见,舒兰的心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至汹涌澎湃,却也是波澜四起。
“你这个傻子。”舒兰拿着签子,低着头,半晌方抬头看他,“怎么就忍下了那么多年。”
素来木头的唐雪松彼时没有再选择沉默,沉着的声调如同朗朗的乾坤。
“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求娶于你,当年你既是选了舒战,也是我自己闷声不吭的结果,不管如何,我只希望你欢喜安乐。”
舒兰抿着唇,“那我问你,若我选了你,你